大房三房的夫婦在心里狠狠唾棄了這對不要臉的夫妻,有心想要爭奪最后一塊花腸的歸屬權,可終究沒有那么厚的臉皮。
“哼,這塊誰都別想動,給你們爹留著吧。”
盧苗氏鐵石心腸,壓根不搭理那對活寶,直接起身端起盤子,將它鎖在柜子里,防止那倆個不爭氣的饞貓偷吃。
“沒想到大丫頭還有這樣的手藝。”
盧家厚對著大房這個侄女好一通夸贊,“反正豬下水也賣不了多少錢,娘,不如以后咱們家的下水就別賣了吧。”
不用盧家厚提醒,老太太也早就有了這個打算。
想到以后餐餐都有這么美味的豬下水吃,徐嬌娘和盧家富也不再失落了,生怕之后被攤上洗碗打掃的活兒,兩人直接借口肚子里的孩子鬧騰/身子不適拉起閨女就往房間里跑。
吃的飽飽的時候最適合睡午覺了,夢里沒準還能回味一番酸辣豬雜的味道呢。
大房和三房心里對這對偷懶的夫婦又是一陣唾罵,看到老太太沒說什么,也只能隱忍下來。
“老婆子我回來了,今天運氣不錯,好幾家準備殺豬賣了,我定了六頭豬,這個月好幾家要辦酒呢,這么些頭豬夠用了,哈哈哈,家里又能進賬不少銀子。”
盧老屠是在一家人吃完飯后不久回來的。
“怎么回來的那么早,家里也沒給你留飯啊。”
盧苗氏沒想過老頭子那么快就把豬找齊了,下午蒸的米飯早就被吃光了,根本沒有準備盧老屠那一份。
“不用了,我在外頭吃過面了。”
盧老屠嘿嘿笑了笑,其實今天他早就完成任務了,不過他不想吃家里的飯菜,于是在外頭磨蹭了一會兒,硬是拖到飯點在外面吃了兩大海碗陽春面才回來。
家里的老婆子哪哪都好,就是太精明了,他們家就是開肉檔的,可見到葷腥的日子卻屈指可數。
不過盧老屠心里也知道老太婆的功勞更大,自從盧苗氏當家后盧家除了送孩子念書,還陸陸續續又添置了十二畝上等良田,一部分自家耕種,一部分租出去。
照盧苗氏的說法,兒子大了總要分家,在他們大人看顧不了的時候,田產就是他們安身立命的東西,趁現在多攢點錢購置田地,將來他們也能放心去了。
盧老屠心里明白老太太是擔心老二家兩口子,老爺子自己心里也是偏的,誰讓老二小時候身子骨弱隔三差五生病,他和老太婆日夜提心吊膽深怕哪天這個兒子就沒了,這份擔心一直到現在,即便他們心里清楚現在兒子的虛弱更多時候都是裝出來的。
于是老爺子就默認了老太太的行為,省就省唄,家里的銀錢大頭都是他這個老子掙的,想怎么花都是他們老兩口的事。
“呵呵。”
盧苗氏一下子猜到了盧老屠那點小心思,冷笑了兩聲。
“大丫頭把那副豬下水炒了,味道還不錯,我給你留了一塊嘗嘗味道。”
這糟老頭子又跑出去開小灶了,活該他吃不到那么好吃的酸辣豬雜。
盧苗氏瞪了眼自家老頭,心想自己難道真那么虧待他?算了,前天托人從縣城里買的那一缸高粱酒就先不給他了。
“行,我嘗嘗。”
盧老屠討好地沖老太太笑了笑,然后漫不經心地把那塊花腸扔進嘴里。
豬下水是什么味道,他殺了這么多年豬還能不知道?
吃的時候很不在意,可這花腸一進嘴里老爺子的臉色立馬就變了。
吃什么陽春面!他真想扇死早上在外頭磨磨蹭蹭不肯回家的自己。
“以后家里的豬下水都不賣了,就讓大丫頭來做吧。”
老爺子恨恨地想著,明天他要多殺幾頭豬,吃他個過癮。
盧寶寶跟著爹娘回到房間,一躺下,就感覺到身上好多處地方火辣辣的疼。
剛剛注意力全在酸辣豬雜上了,現在心情放松下來,白天背著竹簍割豬草留下的暗傷就開始爆發了。
盧寶寶不想爹娘擔心,咬咬牙忍了下來,開始胡思亂想轉移注意力。
對了!假設大姐真的是穿越女,那么對方會不會懷疑自己呢?
盧寶寶咬了咬唇,她不想現在的生活橫生波折,即便這個大堂姐看上去很好,她也不打算和對方相認。
目前看來,大堂姐似乎并沒有懷疑她,是了,人家穿越女來到古代后要么發明肥皂香水,要么發明水泥玻璃,再不濟也得像大堂姐一樣,開創美食新流派,帶領家人發家致富。
而她這兩年做了什么?
不是想辦法偷懶,就是跟在爺爺奶奶屁股后頭溜須拍馬蹭點好吃的,哪里有穿越女的風范。
嚶嚶嚶,原來是她不爭氣,是她不配被懷疑,想想還有點小難過。
可惜,老天爺終究沒有眷顧她……
在鄉下沒有地可以向地多的人家租賃,沒有一個遮風擋雨的房子卻不行,更何況唐家現在不僅沒有了房子和田地。
唐家世代單傳,到了她這一代,丈夫沒有兄弟,她也只生了一個兒子,現在丈夫去世,家里只剩下她和元哥兒兩人。元哥兒倒是很健康,可他現在也只有八歲,根本擔不起事,一些體力活他根本做不來,她就更不用說了,身子骨只比病怏怏的丈夫好一些,挑水、砍柴之類的活兒就能把她壓垮。
至于她娘家就更不用說了,她爹死了,現在是她后娘當家,家里的兄弟和她不是同母所生,感情本就淡漠,怎么可能愿意養兩個累贅。
而且唐娘子能感受到,這段時間的操勞和憂慮已經嚴重傷到了她的根本,恐怕日后也是藥不離口的命了,這樣的她,活下去也只是拖累。
除此之外,唐娘子心中還有一件憂慮的事,那就是初秋書塾念書的學生們交的那些束脩,丈夫沒教幾天課業就病倒了,按理這些束脩應該退還,可現在唐娘子哪還能掏出錢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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