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好車子,溫言上了樓。
她照常輸入了密碼,卻沒能擰開房門。猶疑的瞬間,里面“啪”的一聲,陸淵出來開了門。
他暗暗打量了溫言一番,眼神里有些復(fù)雜,但最終卻什么也沒說,把她拉進(jìn)來后關(guān)上了門。
溫言換好鞋子再抬頭時,陸淵已經(jīng)回了客廳。他剛洗了澡,頭發(fā)還濕漉漉的,沉著張臉坐在沙發(fā)上,一語不發(fā)。
溫言摘著圍巾走進(jìn)來,隨口問道:“你怎么了?”
陸淵沒有答話。
溫言當(dāng)他不愿意說,也不再追問。她脫了外套,給自己倒了杯熱水,窩在沙發(fā)里握著暖手。
兩人默契的各自沉默了良久。半響,陸淵沉聲開口:“丟了個項目。”
溫言對他公司的事不了解,也沒什么概念,但從他的語氣里推測,事態(tài)似乎有點嚴(yán)重。
她像是隨口一問:“很多錢么?”
陸淵沒料到她會這么問,看著她愣了下:“沒有。”
跟他現(xiàn)在工作的單位比起來,他自己那個小公司實在不值一提。身邊朋友和家里人都勸他放手,可是他做不到。那是他年少時所有的精力和夢想,是給自己的期望,也是預(yù)留的退路。
她不會明白,因為她根本不屑于了解他。
陸淵突然覺得灰心。
這么久以來,她從來不肯給他一丁點的機會,對他只有一次又一次的拒絕,躲避,無動于衷。不管他發(fā)生了什么,她永遠(yuǎn)是這副事不關(guān)己的語氣。她的內(nèi)心,比她的外表和他的想象都還要冷漠的多。
陸淵疲倦的揉了揉眉心,不再作聲。
氣氛再一次陷入沉寂。
隔了許久,溫言忽然低著頭輕聲說:“我以前寫過一首歌。”
陸淵聽到她的聲音,回過神來。
“當(dāng)時參與了所有前期的工作,錄好了,拍了概念照,也確定了時間。最后公司還是沒發(fā),給別人了。”
陸淵安靜地聽著,沒有作聲。
她聲音沉靜的聽不出情緒:“那是我最喜歡的一首歌。后來再也沒有寫出過滿意的。”
陸淵半響沒有說話。
溫言能主動跟他說起自己的事情,他很意外。
他不禁想,當(dāng)時的她是什么樣的反應(yīng)。
展示給別人的一面永遠(yuǎn)淡定平靜,其實卻把所有事情都藏在心底。做不到忘記,也做不到釋懷,就這樣反反復(fù)復(fù)折磨自己。
溫言最后淡淡的說:“可能這兩件事也沒什么可比性。我也沒紅過,不知道你們成功人士的挫折是什么感覺。”
陸淵忍俊不禁。他從桌上拿起煙盒,原本煩躁的情緒似乎突然間舒緩了一些。
他看著她,唇角帶了一點若有似無的笑意:“比慘通常都比安慰有用。”
溫言像是想到什么,無聲地笑著搖了下頭。
陸淵點燃手里的煙:“你想什么呢?”
溫言往前傾身放下水杯,又拿起手機:“我想你出去抽。”
陸淵側(cè)頭看她一眼,什么都沒說。片刻后,他突然按滅了手里的煙轉(zhuǎn)過身扳起她的臉,嘴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壓了上去。
溫言一時沒有防備,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他的嘴唇觸感微涼,帶著一點薄荷味道的煙味兒傳過來,她怔了一下,看見那雙近在咫尺的深黑眼眸里,帶著點不懷好意的輕笑。
煙味兒在兩人唇齒間沒完沒了的糾纏。肆意的揉躪了一番后,陸淵才終于滿意,戀戀不舍的放開了她。
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拇指輕輕蹭了蹭她被他吻的泛紅的嘴唇:“現(xiàn)在誰也別嫌棄誰了。”
溫言猛的推了他一把,他反應(yīng)更快,緊緊拽住她的手臂一起往后仰去。
兩人同時跌進(jìn)柔軟的沙發(fā)里。陸淵按住身上掙扎著要爬起來的人,調(diào)笑:“幾天不見,想我了吧?”
“……”
陸淵的手不安分的撫上她的腰際,嘴上還不依不饒的調(diào)戲:“不說話就是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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