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口下去，方潮舟本就白的臉更白了。他孤零零泡在池水里，碎骨之痛再次席卷全身，他卻連發抖都做不到，只因為被下了定身術。
說不出話，動不了，他只能望著自己的師父，祈求還有回轉的余地。
站在池邊的師父看到這一幕，忍不住轉開了眼，好一會，他才開口，“師尊，潮舟已在華黎山打擾師尊多日，我想洗髓結束后，還是讓他回一指峰修煉，跟他的那些師兄弟們一起修煉，也算公平，師尊意下如何？”
方潮舟被再度推進了藥水池，那條被荼白扯開的異蛇像是等他許久了，幾乎他剛入水，那條蛇就纏了上來，從腳踝一直往上纏，纏到脖子處的時候，蛇張嘴，一口咬了下去。
鐘離越水盯著還望著另外一人的方潮舟，沒有說話。
方潮舟的師父頓了頓，張了張嘴，又閉上，但最后還是開了口，“師尊，有時候逼得太緊，也未必是件好事，潮舟這性子想必師尊現在也有所了解，他跟其他人不太一樣，一根弦繃緊過頭，怕是會斷了。”
方潮舟當即就想把手抽出來，“我不……行的，會死……的……”
他會死在那個池子里的。
可師父死死地抓他的手，起身時，更是把他一起拉了起來。
“他是你的弟子，你自己決定，要讓他留下來繼續洗髓，還是帶他回去，做個修煉多年最多突破元嬰的廢物。”
荼白對上鐘離越水的眼神，瞬間后退了許多步，它此時正頂著鐘離越水的同樣皮囊，可雖外貌相同，兩人氣質卻完全不同。
方潮舟的師父聞言，直接跪了下去。方潮舟看到師父跪了下去,神情瞬間變得有些茫茫，他無措地看著對方，蹲了下去，小聲地喊：“師……父。”
“今日已是方潮舟洗髓的第八日，再有兩日，他就洗髓結束，到時候無論是突破元嬰，還是日后的突破出竅、分神，都要比他現在簡易許多。林瀚的前車之鑒你沒有看到嗎？也就是林瀚運氣好，渡劫雖然失敗，但活下來了，你覺得方潮舟就一定有這么好的運氣？”
鐘離越水眸光冷冷，“你今日事實上不是為了丹融而來,而是替方潮舟來求情,對嗎？”
這話一出，方潮舟的師父臉色變得有些難堪，半響才點了頭。
方潮舟的師父微微側了下臉,看到自家徒弟此時的狼狽模樣后，神色凝重了許多。他斟酌了一番才道。
說到此處，鐘離越水背過了身，他的眼神落在了屋里的荼白身上。
荼白看鐘離越水的眼里全是害怕。
師父微微低下了頭，他抬手握住了方潮舟的手腕，低聲道：“潮舟，師尊是為了你好，聽話吧，再忍上兩日。”后面那句話更輕，“洗髓之后，師父接你回去。”
方潮舟聽到鐘離越水的話，心就涼了一半，等他看到師父看過來的眼神時，心就徹底涼了，可他還是不死心，“師……父，我回去好好……修煉，我真的不……再偷……懶了，師父，師……父。”
他伸手抓住了師父的袖子。
“你有些話的確說對了,方潮舟就是被你養廢了,有你這樣縱容弟子的師父，難怪教出這樣的徒弟。”鐘離越水此時的聲音嚴厲得像方潮舟第一次來到華黎山的那天，他對方潮舟說話時的語氣，“他如今進天水宗幾載了？連元嬰都未突破，修為甚至都比不上比他晚進宗門的丹融。我當初怎么教你的？你如今又是怎么教他的？你就是這樣教徒弟的嗎？！”
最后一句話，簡直就像一座山，沉甸甸壓在了人的心頭上。
鐘離越水聞言，轉眸看向微微低著頭的方潮舟的師父，眼神冷了幾分，“你是說我教養弟子有誤？”
“弟子不敢。”方潮舟的師父把頭埋得更低，“只是無論是育人還是御人，都應當是松弛有度。”
鐘離越水像是被氣到，他甩了下袖，把右手背到身后，好一會才道：“好，十日后，你過來接他回去。”
“謝過師尊。”方潮舟的師父立刻道。
“我正好也要閉關一段時間，閉關結束后，我會親自檢查方潮舟的修為，如果洗髓后，他若還無法突破元嬰，你就不要再教導他了。”
鐘離越水的意思已經顯然易見，就差沒直接開口把人要過來了。
方潮舟的師父頓了一下，還是點了頭，“是，師尊。”答完話，他往池中看了一眼，只看了一眼，他又扭開了臉。
方潮舟當年來天水宗的年齡，是他眾多弟子里最小的，那時候他的大弟子都十幾歲了，收的第二個弟子就是方潮舟，走路還走不穩。那時候他嫌帶小孩麻煩，就讓大弟子帶，基本的入門都不是他教的。
恍惚間，都過去了三十多年。
對于修仙者來說，三十多年不過彈指一揮間。
他們閉關短則幾個月，長則幾年，甚至閉關十幾年的，也不是少數。
畢竟是自己親徒弟，為人師者，怎能不心疼？可心疼也無用，他早就知道他這位師尊的脾性。
他當初在鐘離越水身旁修習，幾個同門師弟與他，沒有一夜睡得安穩，若是夢到鐘離越水的臉，還會從夢里驚醒。
洗髓之事，萬死一生，乃極致冒險之事，縱使有他這位師尊護著守著，期間的痛苦難道就會少一分？不會的。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 不要點進來[電競] 海賊超次元 劍王朝 長公主 鄉村直播間 神醫下山開局就被退婚 重生為偏執男主前妻 我真能無限復活 絲絲入蔻 [快穿]女配逆襲（H、繁） 帥哥你假發掉了 我行走在諸天萬界 在下慎二，有何貴干 萬界圖書館 劍破蒼穹 一開始我只想當個演員 大魏讀書人 我進宮后嬪妃們連夜出逃 回到渣了夫君前（重生） 這個二郎神很危險 睡我上鋪的男神 宿主還是一個寶寶 將君令（合歡宮記事第二部） 囂張 惡女重生 朱顏淚 我，神明，救贖者 X病毒期間的無聊生活 薄景行 護花高手 老王診所 仙子必須敗 天界手機 重生異界之骷髏爭霸 都市之極品大亨 穿成豪門偏執反派的未婚妻 開局煉體三千層 李大開修仙記李大開 我居然有生死薄 我的民工男友 罪孽風云錄（穿書） 妖界老祖靠劫色活命 本少爺的圈寵誰敢碰 于又晴秦傅承 贅者為王 原神我是史萊姆 來人，上爆竹 重生和情人鬧分手 國民老公，輕點撩 穿越之凰丫戲鳳 劍弒天穹 不知心動 天意 極樂樂園 靡靡之音 我重寫了家族歷史 反派親媽算命吃瓜爆紅 被穿土著回來了[七零] 國丈，我真是昏君，拜托快造反吧 顧教授，你家影后路子野 勾引妹夫（高H） 都市最強天王 綁定花心渣攻系統反被攻［快穿］ 蓄意愛戀[gb] 洪荒開局簽到太陽星 修真不如嘿嘿嘿 是個廢物又怎樣 高門嫡女 [排球少年]陽光貓頭鷹飼養手冊 總裁不準夫人搞玄學 超級撿漏王 摘編熱戀 超凡先鋒 嫣然巧盼落你懷 忘記說愛你 欲拒還休 炮灰逆襲：極品爐鼎要修仙 淫男亂女(大雄性事) 反派小媽覺醒之后(NPH) 三國召喚無雙 玄幻，我頓悟了混沌體蕭云席春雨 農嫁 公子撩不盡 薄太太今天又被扒馬甲了阮蘇薄行止 無限諸天從紅樓開始 云雀學長 萬人嫌死后太子追悔莫及 童瑤葉北辰 融化冰山日記 丹符天尊 大明皇太孫：開局帶爺爺跑路朱壽朱元璋 重生之沖喜小夫郎 午夜提燈 傻子王爺的小甜棗 您購買的寶貝正在打包中[無限] 再續傳奇 [綜名著]殺死名著 美漫：從維度魔神開始 【abo】重生后影帝前夫總在裝失憶 目標瓦良格 破繭成蝶妃你不可 豪門孽婚 基層限定日常 種馬農場（6P） 豆蔻王妃：傾天下 惡魔點心，失心前妻 情陷美女老總 笙歌夢底（民國文） 吉神狂歡調 分手狂魔她翻車了［快穿］ 抗日之鐵血雄師 影后和她的小保鏢GL 神豪從系統抽獎開始 荒島有賢夫［七零］ 帝君在被揍邊緣反覆橫跳 我在邊緣修世界 所遇非淑 木葉村的狐貍精 可憐師父死的早 豪門秘史 孤嶠 修仙奇緣傳一 天才兒子迷糊老婆 做妾 游戲王之打牌死路一條！ 豪門夫人很反骨,隨身馬甲猛如虎 樊梨花征西 交杯酒 花錢不減反增，雙系統的我無敵了 鄉村滿艷 系統抱緊我大腿 秦以歌商晟 末世重生，我帶老公和倆娃瘋狂囤貨 大婚當天即下堂，她一怒之下燒了王府 小地主落魄后［種田］ 七殺入命 自從我撿到了雙黑 霸道BOSS寵妻無度 錯位 學霸竟然有兩幅面孔 王爺沈迷基建 嬌養他的小玫瑰 重生1980:開局迎娶姐姐閨蜜 人在詭異世界：我面板武圣 被神明偏愛的沙雕女二 讓你御獸，你叫灰太狼手搓機甲？ 我以神通證道長生 歲月盡搖落 首席束手就擒 重高學霸實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