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過后,在半催半促下,狩魔獵人們收起昆特牌,整理好自己的裝備,喝下魔藥,涂抹不同的劍油,用怪物的突變誘發體制作好煎藥,在腰間掛滿不同的魔法炸彈以方便在戰斗時能隨手摸到需要的道具。澤林喝下一瓶貓眼魔藥,它可以讓狩魔獵人的視線在夜晚如同在白天一樣。雖說是滿月,可天空烏云密布,廢棄城堡搖擺的枯樹和雜草如同鬼怪魅影,不管要面對什么,有一雙好眼睛在戰斗總是沒錯。
城堡庭院,五名大法師與五名狩魔獵人兩兩分組,以十度角扇形圍繞在堡壘城樓門前,面朝庭院心位置。澤林與法蘭茜斯卡站在一起,和其他四名完全不熟悉的大法師比起來,他還是想和自己有些了解的法師在一起。阿爾托莉亞同樣和澤林站在一起,雖說少女的劍術不錯,可她沒有對付魔怪的經驗,許多接受過專業訓練的狩魔獵人都可能因處理戰斗時的突發狀況不利導致喪命,澤林不放心在如此威脅的情況下讓少女待在遠離他的地方。
“小心些,混沌能量越來越活躍。”法蘭茜斯卡在澤林耳邊低聲說道,澤林斜眼看向這位精靈法師,她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可緊緊抓住裙擺的雙手出賣了她。智慧生物最大的恐懼來自未知的威脅,法師們也不例外,擁有強大的力量卻也是肉體凡胎。
“滿月將至,做好準備,兄弟姐妹們!”蒼老的聲音傳遍庭院,亨格迪德斯舉起雙手。他是大法師協會最年長的成員,也是法師兄弟會里人人敬重的長者,法力高深是一名真正的大法師,北境諸國的國王們都無法左右他的言行,確切說,他們會慎重考慮提賽亞提出的任何一項建議,這次行動他是協會的領導人。
伴隨著格迪德斯的動作,在場的法師與女術士同時舉起雙手,游離于空氣的混沌能量不斷從四面方向他們手心匯聚。這些因天球交匯出現在這片大陸上的奇特能量只有少數被稱為法源的人類才能感受的到,這些人無不是萬里挑一,可就算如此,多數擁有這種潛質的人都因此而發瘋.除非這些被稱為法源的個體,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能量,他們或許會只是落得個半瘋半傻的下場,可一旦完全掌控自己的力量,有時法師所能使用的力量甚至超出他們自己的想象。
法蘭茜斯卡同樣閉上兩眼,雙手高高舉起。狩魔獵人們很有默契的后退一步,站到法師們的背后,同時抽出嵌刻著各種符的銀劍,警戒的望向周圍,隨時準備迎戰從暗處發起偷襲的怪物。澤林拉住少女站在自己身側,阿爾托莉亞也抽出她的武器,澤林見狀低聲嘆了口氣“你的武器對怪物沒什么用處,有些怪物甚至刀槍不入,記得我給你說過的嗎,如果出現鹿首精怪或惡魔,拿著這個!”
說著,澤林遞給少女兩件東西,少女下意識身上接過來,好奇的打量著手的道具“惡魔之塵和焚風炸彈,每一項都可以對他們造成傷害,還有,把這瓶殘物油涂在你的劍上,我不清楚會遇到什么,但殘物油的毒性是最強的。”
“可是,我的劍是經過湖女神賜福的寶劍,抹上這些東西……”少女皺著眉頭,藥瓶粘稠的白色液體給她一種惡心的感覺,可澤林說的沒錯,有劍油的幫助少女在戰斗會方便許多。在經過幾秒的情感與理智的掙扎后,湖女神的圣劍被粘稠白色液體浸透了一遍“好吧,我不會在戰斗拖后腿的。”
“集精神!來了!”法蘭茜斯卡的低吼打斷了澤林與少女的對話。只見天空陰云如同漩渦般匯聚在一起,滿月終于被徹底遮擋住,不只是廢棄古堡上空,整個瑪哈坎山脈徹底陷入一片黑暗,只有不停劃過天空的閃電提供暫時的亮光,電光如游蛇般在烏云翻滾,原本平淡無奇的山脈驟然掛起陣陣狂風。
枯枝樹葉,砂礫碎石混雜在揚起的塵土,澤林不得不瞇起眼睛避免自己被風沙擋住視線。空氣的濕度正在快速上升,狩魔獵人的預感告訴他即將有一場暴風雨降臨,如果不是了解情況,澤林肯定會以為這是法師們的所作所為,可事實上,沒有一名法師能做到這種地步,哪怕是五名大法師練手也不行,覆蓋整片瑪哈坎山脈的暴雨也可以在任何一個北境國家肆虐。悶雷響起,閃電不僅照亮了天空,也照亮了在場所有法師與狩魔獵人慘白的臉色
“該死的!這是在召喚黃金巨龍嗎!”喬治大聲喊道,可在風沙的影響下,傳到澤林耳不過是一陣輕語。風沙讓能見度降低到澤林看不到距離他十米的雷索,碎石打在身上如針扎般疼痛,但就算如此,所有的狩魔獵人都在嚴陣以待。在澤林的狩魔獵人視覺,除了原本的庭院外,一道道鬼魅的幻影出現在城堡庭院,既像鄉間田野,又像城市的幻影與城堡重疊,此等景象,澤林只在古籍記載的傳說見過。
天球交匯!
也許只是小規模的,兩個不同世界的角落相互接觸,但若傳出去,必然引起軒然大波。古老的傳說重現,足以震撼世上所有生物。天球交匯為這個世界帶來魔法力量和各種詭異的魔怪,在普通人眼,天球交匯幾乎被視為末日的預兆,不過澤林清楚,若不是兩個不同緯度的世界完全重合的交匯,難以帶來像一千五百年前那樣的影響,不過,沒人會小瞧傳說的威力。
風暴漸漸匯聚,澤林感覺天空仿佛都凝聚成固體,將重量壓在他身上,澤林抬起手臂擋住臉部,碎石在他的臉龐上劃出血痕。他彎下腰,將身旁的少女摟在懷,少女只是擰了擰身體。不過和臉上的疼痛比起來,更吸引澤林注意的是,在城堡庭院最心,空間像被一拳擊的玻璃般漸漸破碎,隨后,與法師們所使用的傳送門相同的門出現在裂縫心。緊接著,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在場的五名大法師同時開始防御盾,半圓形的護盾倒扣在地面上,將法師與狩魔獵人同時包裹其。由于法蘭茜斯卡精靈身軀比較嬌小,澤林懷的少女和她比起來更為瘦小,只能完美容納兩人的護盾輕松將三人同時護住。
“發生了什么!”半透明的護盾仿佛一戳就破,可狂風暴雨都被護盾完美擋在外面。澤林趁機追問道,不只是他,懷的少女也不解的望著周圍。法蘭茜斯卡沒有回頭,而是緊緊地盯著眼前不遠處的黑色傳送門,很快,不需要法師解釋,澤林也明白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做了。
傳送門沒有走出怪物,周圍也沒有伺機而動的怪物襲擊,可原本是春季的天空忽然將起大雪,溫度從零上十度左右猛然降到零下,防護盾外,尚有些綠葉的月桂樹快速枯萎,如果沒有防護,人類也無法在冰霜幸免。地面上,慘白的冰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吞噬土地,滿天的雪花取代風暴,霎時間,廢棄古堡銀裝素裹,雪花摻雜著一些不潔的淡黃色,讓美麗的雪景變得有些污穢,不過澤林無法欣賞這幅美景,不僅是他,其他所有人都已經做好了戰斗準備,他們都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白霜……
狂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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