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王病情好轉已經痊愈的消息在卡美洛城不脛而走。
騎士王在不列顛的凱爾特人被視為救世主,她率領騎士們擊敗強敵,將和平留在不列顛。子民愛戴她,騎士擁護她,敵人仇視她,可無論用什么樣的眼光看待,都不得不承認,阿爾托莉雅的命運關乎不列顛的未來。現在她重新出現在騎士們面前,這人很多擔心她的人松了口氣,畢竟在醫療水平不好的年代,有時一場感冒都可能帶走一條鮮活的生命。經過幾年戰爭,許多人腦早已形成思維定式只要少女握著圣劍坐在卡美洛的王位上,不列顛就能所向無敵。
第二天上午,阿爾托莉雅與眾多騎士在鼎鼎有名的圓桌旁開始商議不列顛的事宜,處理騎士王不在事堆積下半個月的重要事務,對南方帝國的態度,對北部山區殘留的盎格魯撒克遜人的清剿方案,維京海盜船出現在東方海岸上的對策,威爾士林地開拓政策,最新一年糧食收成預期如何,對卡美洛城新建居民區的規劃還有英格蘭北部少數部落的安撫。
澤林自然不可能參與騎士們的討論,國家政策不在他的專業范圍之內,對于不了解的事情,他從來不會多說一句話。此刻他和城堡的其他侍衛一樣,在擺放著圓桌的大廳周圍站著。澤林想要弄清楚少女的國家究竟是什么狀況,方法并不難,只需旁聽一場會議即可。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而上層決策思維會反應國家狀況。昨晚的意外發現讓澤林心有些不妙的預感。
“崔斯坦,你的部隊駐扎到泰晤士河入海口,防止維京人的船隊沿河進入內陸搶掠。”阿爾托莉雅的眼睛盯著圓桌上平鋪的地圖。地圖上很明確的標出了卡美洛面臨的威脅“帕西瓦爾,派人傳消息給蘭馬洛克,告訴他小心盎格魯人的襲擊,加雷斯,北方部落的事繼續由你來負責”少女的視線從地圖北邊掃過,最后停留在王國最心綠色的平原上“高,加荷里斯,今年的糧食征收就由你們兩人負責。”
“遵命,吾王。”幾名被點到名字的圓桌騎士站起身敬禮道。
“拜托各位了。”阿爾托莉雅點點頭,抬起的視線又重新收回,手指在圓桌上敲著,她眉頭一皺,思索幾秒后說道“今年的征收比例為……三層。”
誰知少女的話音剛落,下面的騎士們像炸開了鍋,議論紛紛。這讓澤林有些意外,不過更讓他意外的是,面對有些嘈雜的廳堂,阿爾托莉雅沒有選擇制止,而是認真聽著騎士們的爭論。一般來說國王都會考慮如何維護自己的威嚴,畢竟沒有威嚴國王與乞丐在本質上沒什么不同,可少女不一樣,面對國家大事時,似乎騎士們的意見要比她的意見更重要。
過了沒多久,一名騎士站起身來向少女進言道,這個人澤林在爭論聲聽到了他的名字達戈尼特“吾王,今年卡美洛的人口明顯增加,此時若是將糧稅定在三層,不利于人口增長的趨勢,若減少糧食征收數量,必然可以吸引更多人口在卡美洛附近定居,對北方部落同樣有吸引力,吾王,私下認為,定為兩層即可,或是一層更好。”
說罷,底下離開傳來一陣贊同聲。對于這名騎士的描述,澤林贊許的點點頭。人口數量決定王國的強盛水平,在澤林所在的大陸上,北境諸國經常會用盡方法吸引其他王國的人民定居到他們的土地上,人口數量不僅決定國王能征收到的賦稅與糧食,也會決定軍隊的數量,在面對南方尼弗迦德帝國時北境諸國之所以倍感壓力,正是因為帝國的國土面積和人口數量數倍于北境。
阿爾托莉雅坐在王位上,兩手平放在面前,視線掃過圓桌旁的騎士們“你們都贊同達戈尼特騎士的意見嗎?”
“吾王,請聽我一言。”緊接著,又一名騎士站起來,面對達戈尼特,反對之情溢于神色“吾王,今年的糧食征收定為三層最好。去年不列顛的收成不好,今年若是繼續減少征收的糧食數量,一旦今年冬季盎格魯人趁機入侵,卡美洛剩余的糧食恐怕無法支撐到大雪過去。況且卡美洛的人口數量不少,擴張人口不應再是卡美洛的當務之急。”
“鮑斯騎士說的沒錯,吾王。”剛剛被阿爾托莉雅點到名字的帕西瓦爾站起身表示對鮑斯的支持“盎格魯人正蠢蠢欲動,有偵察兵發現他們和維京人聯系,吾王,卡美洛應盡快做好新的戰爭準備。”
“帕西瓦爾騎士,這樣說不對,盎格魯人恐怕都難以撐過今年的冬天,更不要說有糧食向南方進軍。”一名不知名的騎士站起來,他看起來是和達戈尼特騎士處于同一戰線。
他剛剛說完,又一名騎士站起來反駁道“利瓦騎士,正是因為盎格魯人的狀況不妙,我們才要防止他們對卡美洛發動突襲,盎格魯人不是騎士,他們沒有榮譽感!”
一時間,好不容易平息下的爭論又有重新恢復的趨勢。澤林兩手抱胸打量著騎士們,剛剛起身的兩名騎士明顯是代表著圓桌騎士不同意見的兩派人,不過他們最終沒有爭論起來,一道從廳堂門口傳來的緊促聲音打斷了騎士們的聲音。瞬間,在場的人,不只是騎士們,侍衛和仆人都同時望向門口,敢于在騎士們討論的時候突然闖入會場的人,整個卡美洛都不會超過五個。
澤林同樣望向門口,走來的是一名不相識的騎士,騎士帶著一具奇怪的面具,身上穿著飾以紅白雙色的精致盔甲,他的身高只有一米五,對男性騎士而言這的確是個比較低的身材,與阿爾托莉雅相似的金色短發被紅色的頭繩捆在腦后。在面具走進后,圓桌周圍的騎士們有些憤怒的表情立刻消散殆盡,看起來他在圓桌騎士團是地位比較高的人。騎士在走過澤林時,面具后的墨綠色眼睛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引得澤林有些不明所以。
如此令人印象深刻的騎士,他絕對不可能沒有印象
“莫德雷德,你有什么事嗎,為什么會遲到?”阿爾托莉雅站起身直射向她走去的面具騎士,她的話語混雜著責備“遲到不是騎士的行為。”
“抱歉,吾王。”莫德雷德深深的低下頭,仿佛他犯下的不是遲到的過程,而是需要祈求王上寬恕的重罪“我得到一個不好的消息,可我要驗證它的準確性,不得已遲到,還行吾王贖罪。”
“什么消息,莫德雷德,說出來。”阿爾托莉雅追問道“有什么消息能讓你都感到棘手呢。”
“吾王,非常的不詳。”莫德雷德微微抬起頭,性的聲音從面具后傳來,澤林側著耳朵仔細聽這位騎士的話語,他有些難以判定面具下究竟是是男是女,不知為何,騎士的面具給他一種混合著魔法的感覺。
為什么騎士會帶著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呢……奇怪。
“吾王,卡美洛南方的村落……發生了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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