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唯安深吸一口氣，“21號，噴霧起效了沒？”
“再有幾秒就好。”
“嗯。我上了。”
唯安閉上眼，手指輕輕搭上空地中央擺著的道具椅背。
“……凌云，你……”聲音有些發啞，話已出而眼未開，語氣里忽然便帶上了不符合年齡的滄桑和失望感。唯安入戲很快，大學學表演的時候她天賦其實算很高的。
唯安睜開眼，淚珠兒便已到了睫毛邊搖搖欲墜。
三個“評委”似乎也沒想到這個“帶資進組”這么有實力，王導頓時坐直了身子，把燙好的卷發在腦后快速扎了個小辮兒，認真起來。
其實很少有人敢選這一段。
這一段講的是男主凌云和無血緣關系的妹妹凌槿在懸崖離別，凌云因為愛上了女一號青丘狐妖青奚，要為她下懸崖采靈草，讓他們倆都能升仙格，這樣他就能和青奚永遠在一起；但從小和凌云一起長大修煉的小妹妹早就愛上了凌云，在懸崖邊和他有這么一段離別戲。
唯安對著空氣中那個并不存在的人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愣，眼淚隨著這下眨眼順著睫毛便掉下來，掉在衣襟上洇濕了一小片。
“你真的看不出來嗎……哥哥……”唯安望著空氣的眼神中盛滿了希冀和失落的糾纏。
隨后她忽然低頭，帶著兩腮眼淚微笑起來，直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那種少女感，如同雨后的柳枝隨春意抽芽發條恣意生長；霎時間，那種介于清晰和模糊之間獨屬于少女的甜淡氣味便縈繞了個滿屋，清甜像甘泉，燦爛如新花。
直激得王導兩眼發直。
“好吧，既然哥哥已經……已經選了，那就去好了！”凌槿故作輕松地抬眼一笑，霎時間風吹草低冰河融水，少女的眼睛美似曜石，閃著強忍的淚光。
王導的眼淚倏忽間無意識便掉了下來。
凌槿又伸手推了凌云一把，“哎呀……快去啦！我在這兒等你，你快點回來啊！不回來我就……就打你養的貓啊！”她的威脅似乎也像是一種半挽留式的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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