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陣陣,白雪皚皚,偌大的北國一夜間變成了白色的世界……“咔噠”的一下,涿縣某處的房屋被積雪壓塌,伴隨著女人的哭泣和男人的咒罵,世界開始變得喧囂起來。
“似乎是老方那家子……”父親靠在火爐前搖了搖頭,“德然,在柴房拿點炭過去。”
“那么冷的天,憑什么?”劉韜嘟噥了句,不過還是起身走向柴房。百善孝為先,那么冷的天,總不能讓老爹冒著寒風出去。
家里不窮,也不太富裕。或許本身挺富裕的……但父親總會把小半的收入,資助給那個游手好閑的族兄劉備。對,這是成為皇帝的傳奇人物,但這與他劉韜,劉德然何干?
劉備最發達的時候,也不知道有沒有照顧過涿縣的同宗兄弟們。是否還記得,從小資助他的劉元起,記不記得自己這個和他一起拜入盧師門下的劉德然?
反正他在歷史書里,就沒有看到劉德然的后續記載,或許,早早就過世了吧?
“涿縣周圍有煤炭嗎?”劉德然緊了緊皮襖,“以前怎么就沒做些準備呢?”
沒有棉花的時代,北方的冬天就離不開爐火。偌大的家里居然連手爐都沒有,離開火爐之后,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身上這身羊皮襖。樣式和記憶里的不同,皮在內毛在外。到底是沒有棉花,羊皮在內羊毛在外,這樣防風保暖效果會更好。
推開柴房,在一大堆的木炭里面拿了捆小一些的,瑟瑟發抖地朝正門走去。
方家就在自家附近,和劉家沒法比。住的那房子祖傳了三代,到底是‘老了’。就剛才那聲音,怕是大梁塌了。
“德然兄,你也過來了?”剛出門,遇到了鄰居盧琰,盧家原本這也是個寒門,但這一代開始卻是發達了,因為家族里面,出了個盧植。
此人是盧植嫡長子,表字粲山。歷史上沒有記載,至少劉韜不記得有那么個人,反而是去年出生的盧毓,還多少有些印象。或許,和劉德然一樣,也是個短命鬼吧?
“粲山?”看到來人,劉韜連忙上前,“聽到聲響,父親命我拿捆炭過去。”
“這大冬天的……”聽到劉韜的話,盧琰感嘆一下,也僅此而已。
大冬天什么都不方便,若是普通地方塌了,大家合伙修一修,湊合一下還好。主梁斷了,還要花錢去木材商人那里,買一條合用的木材回來才行。
“是啊……大冬天的……”劉韜也只是附和了一聲。
一刻鐘后,兩人也就從老方家那里回來。他們家的情況不太好,的確是主梁斷了,壓塌的地方剛好把方老爺子給埋了,街坊一起出手,把老爺子挖出來,人早斷氣了。
關鍵是屋子大半崩塌,寒風蕭瑟的,要修都成問題,方家幼子被凍得臉色發紫……
“百姓的日子,不太好過。”回來的路上,盧琰感慨,“會造反,也就不奇怪了。”
“嗯?”劉韜的耳朵一抖,當即追問,“粲山,你剛才說什么?誰造反了?!”
“哦,是這樣的……”盧琰聞言左右看了看,確認無人,才低聲說道,“父親來信,言太平教徒唐周,告發太平教密謀造反。朝廷下令全國抓捕太平教徒,似乎逼得張角提前造反了。父親告誡我們要小心點,畢竟太平教逆賊,可能會北上進入涿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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