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不應該知曉邪神的真名。
廢墟工廠里，約翰感到自己的腦袋被重重打了一拳，口鼻流血。
他的癥狀是最輕的，其他異教徒慘叫著在地上翻滾。
“戰(zhàn)爭、神靈、戰(zhàn)爭……”
邪神眷屬們發(fā)出嘶啞的喊聲，然后無法控制地往外飛去。
第一個沖出房頂窟窿的蝴蝶，她的身體劇烈顫抖，然后就像是煙霧一樣消散了。
“不！”
約翰劇烈地喘著氣，他眼前一片模糊，只能對著那些飛舞的蝴蝶影子高喊：“愛琳！蘇珊很擔心你，她在找你！”
/他依稀聽到了手木倉走火的聲音。
等到約翰再次恢復意識，赫然發(fā)現(xiàn)那位異教徒首領胸口中彈，一動不動地躺在了血泊之中。
約翰：“……”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這時工廠又陷入震顫，約翰站立不穩(wěn)，眼看就要順著積水滾入前方的巨大坑洞。
約翰飛快地丟掉魚皮手套，抓住一根木梁，費勁地往上攀爬。
這時他忽然感到背后傳來一股力，同時一些鱗粉灑落在眼前，露在外面的手指一陣麻痹。
就在約翰松手的那一刻，他也被身后的力量“提”起來。
“愛琳？”
約翰的腳還被拖在地上，在脫離了危境之后，他立刻活動手指，抓住那些突出墻壁的碎石爬到高處。
震動好像停止了，廢墟里一片死寂。
那些異教徒橫七豎八地“掛”在雜物堆里，全部昏迷了。
愛琳躲藏在一個角落，她躲得很好，可是她渾身發(fā)光的特性暴|露了行蹤。
約翰找到了暫時可以存身的小平臺，他開始清點子彈與身上的物品。
異教看起來是不用打了。
祭壇直接被詹森掀翻，異教徒首領也被約翰在無意間干掉了。
約翰嘆了口氣，脫掉自己披在身上的黑袍丟給愛琳。
愛琳本能地接住。
“把它穿上，擋住你發(fā)出的光。再找一個能蓋住上半臉的面具，或者干脆打扮成吉普賽占星師，就不會引人注意了。”這是約翰從某位邪神身上獲得的靈感。
愛琳顫抖著，發(fā)出似笑又似在哭的聲音：“不，不用了。您就是蘇珊經(jīng)常提到的偵探先生嗎？”
“是我。”
約翰只能看到那對驚悚的復眼，也沒辦法從愛琳毛茸茸的臉上辨別她的表情，他想要安慰愛琳幾句，可是他想不到能說的話。
任何語言在現(xiàn)實面前都是蒼白的。
可是事情到了這一步，約翰不能不把一切情況問明白。
“你知道你信仰的異教是怎么回事嗎？”
“它……我不能說。”愛琳呢喃著，像是夢囈，“如果我還是那個洗衣工愛琳，我能告訴你，但是……”
“那就說你能說的部分，因為蘇珊身上也出現(xiàn)了灰蝶。”約翰加重語氣提醒。
“什么？”愛琳失聲驚叫，然后她又像是恢復了理智，連忙解釋，“不是我，我不可能把這個傳染給她，我蛻變的時候沒有再見過她，肯定是教會保存的那些灰蝶……蘇珊去過教會了？”
“是的，為了找你，在她發(fā)現(xiàn)你失蹤之后。”約翰嚴肅地說。
愛琳又發(fā)出了哭聲，這聲音可怕得就像鐵刷刮玻璃。
“我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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