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飛馬牧場

飛馬牧場四面環山，景色宜人，的確是大隋一道風景線，瞧著群山遠景，吳天感慨道：“難怪這兩娘們不愿回揚州，在這里的確給人一種和平景象。”

眾人乘著馬車緩緩地在林間大道上行駛，飛馬牧場的北方是平原，而且牧場要道均是易守難攻。現在飛馬牧場的戰馬幾乎全部向江南輸送，北方佬是屁毛都沒有買到一根，讓北方佬很是糾結，怨恨不已。按說北方佬地處北方更容易從北方大漠或是西域引進戰馬，但北方并不和平，年年戰爭，這點吳天最有發言權了，北方發生內訌，他是功不可沒，而且糧食危機一直沒有停息下來，沒有糧食就沒有穩定的民心。

長孫無垢嘆道：“吳大哥，北方之亂，你可是大功臣。大漠現在一直戰火紛飛，戰馬奇缺，北方并沒有你想象中的穩定，況且江南的糧食又被吳大哥掌握在手中，根本不愿賣出去，寧可放在糧倉中藏起來，也不愿拿出一點出來救濟亂民，不亂才怪。”

吳天笑道：“什么我不愿，難道我每年沒有大量地向朝廷提供充足的糧食？只是糧食被世家掌控了，我可不會把糧食無限地提供出去，我又不是那些白癡，他們沒有本事管理好北方，關我屁事，又不是我的責任。”

長孫無忌喝道：“小妹，不知道實際情況就不要亂說，不知道人言亦言么？有時候語言殺人比那些真刀真槍的殺人還要可怕，黑白顛倒自古有之。”其實長孫無忌非常欣賞吳天這般做，朝廷如今都得看他眼色，要是朝中大臣唧唧歪歪個不停，他立即停止供糧，大家都要喝西北風去。

吳天揮了揮手，阻止長孫無忌道：“她是按照本心說話，說明無垢是個不錯的姑娘，還知道百姓疾苦，女人懂得百姓疾苦的可不多，從她口中說出來的話才是真話，是北方佬那些百姓的心聲。可我江南的大門又沒有關閉，不能因為他們日子不好過了就怪我啊。我們江南的百姓日子好過了就要眼紅，北方之民也要我負責，我憑什么要負責，他們應該勇敢地站起來，然后把北方所有世家全部鏟除掉，頭頂上沒有了權貴子弟的壓迫，那他們就出頭了。如果是這樣，把那些世家中的金銀財寶拿出來，我憑什么不賣，我的糧食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長孫無垢道：“可……南下之路被朝廷的兵馬攬住了，不允許南下啊，老百姓又不是不想，可是他們出不來。”

吳天笑嘻嘻地喝了一口酒，笑道：“小妹妹，那哥哥就愛莫能助了，但凡來江南的難民，江南官府從來都是安排和救濟，可我們沒有權利干涉北方事務。北方佬可是把我恨到了骨子里，當年就因為我心善，所以用全部家產拿出來買了糧食救濟百姓，他們倒是賺得盆滿缽滿，可我差點就當了褲襠。這時誰同情我，還背地下說我是個超級大傻帽，是個暴發戶。你看，現在北方佬也不見有誰去恨世家，反而恨我，我是吃力不討好，這種事情我干一次就足夠了，絕不會做第二次，我欠他們的么？”

在北方也出現百姓大罵吳天不是個東西，說他沒有拿出糧食出來救濟。而世家中儲藏的糧食和朝廷中儲藏的糧食他們就看不到，只會把眼睛盯著他兜里的東西，而且北方百姓也被北方佬忽悠，所以才會大罵吳天不得好死，所以南方百姓知道了情況后，當即斷了北方的糧食，連高價賣出去都不愿意，覺得是給了白眼狼，不劃算。

長孫無忌苦笑道：“關隴門閥和山東門閥太陰毒了，以為漢國公是個好欺負的人，以為漢國公錢多人傻，殊不知道他們才是超級笨蛋，現在釀造的后果只有他們知道，北方已千里無人煙，人口稀薄無比。反是江南卻人口年年增長，而且再無凍死餓死的現象。”

說著，眼中閃過一絲鄙夷，不屑道：“世家大部分人均都目光短淺，就連聰明的李淵也看不透此點，天下若是沒有了人那就沒有了根基。世家沒有看到這點，他們把百姓當作了草芥，而國公又非常聰明地看似吃虧的犧牲自己的錢財從世家手中購買糧食，然后救濟百姓，豈料十年一過，整個天下格局一目了然。那些白癡們回頭一瞧，恍然發現他們治下沒人了，有點見識的人都知道將來的天下在江南而不是北方。”

吳天得意道：“大隋也不是沒有人看出來，可惜那些看得遠的人才均人微言輕，在朝堂中沒有任何發言權。比如杜如晦、房玄齡、魏征都看出來我的意圖，雖然上書給了當今陛下，不過還沒有落在陛下手中就被李淵、宇文化及之流留中不發。這些人才都是聰明人，所以卷起鋪蓋，然后跟著百姓南下了。雖然沒有去我的招賢館，但是在難民中卻有著很高的聲望，我也是無意間發現了他們，所以就把他們提拔了上來。”

說到這里，吳天生出一絲傲氣，那睥睨天下的眼神，看得長孫無忌心中熱血沸騰，長孫無垢更是閃耀著崇拜的目光，只聽吳天傲然道：“在南方不怕你有才，就怕你沒才。江南的用人之道素來是惟才是舉，惟財是舉。”

吳天得知自己收攬了三個歷史名人后，心中不知得意了好幾天，房謀杜斷，這可是經過歷史考驗的精英人物，而且魏征剛正不阿，歷史有名的直臣，雖然歷史上李老二心里恨不得把魏征挫骨揚灰，但因玄武門之變，殺兄弒父，為了給自己一個好名聲，所以李世民捏著鼻子認下了魏征這個人，備受魏征蹂躪，聽說魏征死后，李世民可是非常寡恩薄情，魏征的后人可是混得非常凄涼的。

言罷，吳天頗有深意地看了長孫無忌一眼，道：“輔機，若想在江南治下做官，切莫有貪念，江南的官員一向是高薪養廉，官越大俸祿越高，而且不輸于任何中上等商人之家的生活，而且政治地位同樣非常高的。就是一個縣令的年收入就不輸給中等商人，何況只要過了六十歲仍然可以拿著國家的養老金到死。而且你只要逮到一個貪官，那貪官家財的百分之十就是你的了。所以在江南雖然貪官仍然有，但不多，都不敢明目張膽的貪污受賄，貪污的成本太高，而且江南超過一百銀元就要掉腦袋，不超過這個數目的也是丟官罷職歸家。”

吳天建起里的官吏體系非常獨特，再無世家特權，而且官吏同等，不是只有官才能升遷，就是吏同樣可以升遷做大官，吳天設置的吏就是后世的公務員了，而且政法學院或是招賢榜上提拔起來的人都從吏做起，接著才是做官。

而吏在江南中大多都是某一個領域中的專業人才，而官則是管理人才，官的實權被吏分薄了，官實權已無以往那般可以一言而決他人之生死。就是衙門中的各部門同樣細化了出去，比如巡捕只有逮捕權，卻沒有判決權，而巡捕雖然屬于衙門下屬，但是判決一條上卻屬于司法機構的權利。

聽著吳天講解江南官吏體系以及結構，長孫無忌恍然明白了過來，他就納悶吳天為何有時間出來閑逛，像他這種設置的機構，他就是十年不出來，國家也不會亂，照常運轉，在吳天麾下做官，想做個權臣都沒有機會。

當眾人駛過林間大道，忽然出現了一大片草原，各色戰馬在草原上奔騰，而眼前忽然出現一個小女孩正騎著馬疾馳而來，口中高喊著：“爹！爹！爹！”

吳天身子一閃，已出了馬車，隨即來到小女孩的馬前，小女孩一個縱躍，像乳燕般撲到吳天懷里，只聽吳天道：“乖女兒，你不是討厭爹么？怎么一聽爹來了就歡天喜地的出來迎接爹呢？”

商秀珣臉色一紅，在吳天懷里拱了拱，翻了個白眼，道：“女兒哪有啊，那是他們騙爹爹的，女兒很乖，不信你可以問娘。”

此時，宋玉華、宋玉致已同商清雅站在一起，瞧著父女兩斗嘴。長孫無垢非常羨慕這樣溫馨的家庭，不過黯然之色卻一閃即逝。只聽吳天哈哈大笑道：“看來是爹的耳朵有問題了，聽錯了，唉，那送信的人是不是也拿錯了，我怎么看著信上的內容好像一個被拋棄的孩子說的話呢？”

商秀珣笑語嫣然，伸出手道：“爹，我的叫化雞呢？宋姨娘可是說了，你為了女兒一直在研究食道，而且叫化雞的味道不錯。”

吳天一副傷心的樣子道：“原來你對爹爹露出的笑臉就是為了叫化雞，爹還沒有叫化雞值錢？太傷心了，太傷心了。”說著，吳天當即把早已準備好的叫化雞拿了出來，商秀珣當即抱著叫化雞，不大會兒的功夫，嬌小的身影便已消失在眾人眼前。

吳天看著女兒離去的背影，嘆道：“我怎么生了個吃貨呢？”

宋玉致道：“姐夫，不是你生的，是清雅姐姐生的，你能生么？沒有我們女人，你再有本事，你也生不出來。”

幾人進了牧場，長孫無垢則被宋玉致帶走，而長孫無忌卻被下人領去沐浴更衣去了，而吳天卻是來到了后院，然后宋玉華和商清雅幫他洗漱，其中自然少不了一番溫存和熱切的了。

吳天確實把商清雅喂得飽飽的，三人洗了一個時辰才出來，吳天神清氣爽，而商清雅眉宇間的幽怨早已沒有了，只剩下一股媚意在眉宇間打轉，風韻楚楚，煞是美麗。

來到客廳，商秀珣跑到吳天懷里，低聲道：“爹，你好不知羞，聲音弄得整個后院都能聽到，要不是女兒機靈，把她們都攆走了，我看你怎么下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