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聲威天下

吳天這一番動作著實把朝廷嚇了個半死，若是漢人都有吳天此人能力，滿人早已滅絕，豈有奴役漢家百姓之機。籍籍無名的白虎鎮卻成了天下聞名之地，這里躺著三千多韃子骸骨，白虎鎮現在也無民居住，均擔心韃子遷怒于白虎鎮之民。

本來明史一案，是在韃子朝廷控制范圍，不想波及甚廣。實因剃發易服著實讓漢民忍耐到了極致，若稍微撩撥，就像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韃子兵威雖盛，卻人員短缺，只有漢民之百分之一，若人人起來反抗，滿人必將滅絕。

攝政王多爾袞當年與順治帝定下剃發易服的血腥國策，乃因滿人人口稀少，為了削弱漢民反抗易于統治，唯滅漢民之俗。無漢民傳承之文明，則無漢民文明之魂。縱觀天下之士，已匍匐在鐵血統治下，卑躬屈膝，諂媚于韃子。

作為當下執掌天下兵馬的鰲拜，卻憤怒異常，本來抄沒莊家，乃是威懾那些心懷故國之士，殺絕莊家子嗣，發配莊家婦孺去寧古塔為皮甲人為奴，也是一種震懾手段，豈料事情沒有威懾到，反被一男一女跳出來反擊，不但救走莊家婦孺，吳天更是殺絕三千韃子精銳。最為可恨的是吳天還寫下豪言壯語：殺韃子者吳天是也！吳天之名登時聞名天下，多少心懷故國之人無不以吳天為天下大英雄。

剛剛登基沒有兩年的康熙帝和鰲拜聯名發布拘捕吳天，但凡得到吳天消息者，不論滿漢均可封爵，若有人提著吳天之頭顱者則可封王。作為最高權力決策機關，鰲拜和康熙帝的考慮卻不同，既然吳天能殺了三千韃子精銳安然離去，那他要是來到帝都，豈不連皇帝和朝中重臣的腦袋也不保，滅門也未必不能做到，尤其是皇帝，更是怕死，畢竟權力越大，越是怕死，這是歷來掌權者的通病。

吳天這一做法的確激怒了天下官僚集團，不但韃子想殺了吳天，就是天下為韃子服務的漢奸也要吳天死。吳天不死，則天下不安。這是天下官僚的潛規則，不論做官的漢奸還是韃子，無不擔心自家項上人頭和家人性命。

大家做官為了什么，雖然為官者無不滿口謊言，為民請命，為天下蒼生故，其實這些都是假的，實則就是為了榮華富貴，對于現在的儒生而言，不論哪個民族統治中國，只要不顛覆他們的前程，他們就支持誰。

真正儒者傲骨當下已不多矣！韓非曾言：儒以文亂法，而俠以武犯禁。道盡天下之法度，吳天現在不是以儒者身份禍亂，而是以俠犯禁。不但天下官僚喊打，連儒生也搖旗吶喊助威。

不過不是所有大儒都鄙視吳天無法無天，不以正道匡復天下。天下馳名的大儒顧英武則激動非常，黃宗羲也是激‘情’澎湃，原本被韃子打壓下去的氣焰又將死灰復燃。

原本康熙和鰲拜就不對付，不過因為吳天的出手，使得韃子又團結起來，紛紛對吳天發下了通緝令，封賞之厚，令人難以想象。可惜吳天自從滅殺了三千韃子后，至此消聲匿跡，未曾在江湖上現身，他似乎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多少江湖敗類為了得到朝廷豐厚的官爵無不尋覓吳天的蹤跡，整個天下都在議論吳天到底藏匿在哪兒。但也有天地會這樣的反清復明的組織為吳天搖旗吶喊，鼓吹吳天的英雄事跡。

北方乃韃子統治核心，管制極其嚴格，但在長江以南地區卻力有未逮，所以吳天的英雄事跡在江湖上不但沒有被朝廷的賞賜壓下去，反而愈演愈烈。江湖草莽中有敗類，但也有草莽英雄，加入反清復明組織無數，便是天下心懷故國的大儒也期待吳天的下一步動作。

江南地區，雖然揚州被韃子屠戮十日，幾乎十室九空，但揚州地理位置之故，三十年后又開始繁華起來，已看不到曾經的戰爭的痕跡。各大青樓或是茶樓中的說書人涌現，無不把吳天的英雄事跡編譯成評書，倒是成全了這些說書人，使得說書人的腰包鼓鼓，窘迫的生活日漸好轉。

作為十一二歲的韋小寶就是喜歡聽大明英列傳以及吳天英雄傳，雖然官場中對吳天有著無比的嚴厲懲處，但在民間吳天的大名卻愈發大了起來。百姓的想象力之豐富，不作他人之想。

作為吳天名氣的推廣，民間反抗韃子的各種組織也在推波助瀾，實在是韃子太過兇殘了，通過順治的統治時期，大清洗了一批反抗組織，如今反清復明組織日漸式微，要不是吳天在白虎鎮來了一手，以鐵血手段滅了韃子三千，著實鼓舞了反抗組織的信心，同時又讓韃子朝廷對民間的管束更加嚴格，對于漢奸而言，這是最好的時代，只有天下混亂才有他們的出路。

作為舉報莊家明史一案的吳之榮，如今可是風光無限，深得鰲拜的信任，得到鰲拜親自任命書文，一步登天，竟成了韃子在揚州的父母官，他的上位，是踐踏莊家數百條性命上位的，但吳之榮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何鐵手挑選了個較為僻靜的地方安置了莊家婦孺后，又耽擱了一年的時間為莊家婦孺筑基，直至完成了吳天交予的任務后，何鐵手才出山。一出來就聽到她和吳天的大名，心中好笑，不過何鐵手也有些洋洋得意，如果沒有吳天這般兇殘狠辣地殺了韃子三千，也不會有她的大名，雖然她的名聲不如吳天，但是她何鐵手之名同樣名揚天下。

何鐵手甚至覺得吳天就是她的福星，她一直擔心師父袁承志阻止她這樣做，畢竟如今韃子入主中原已數十年，反抗之力日漸衰退，不出三十年，韃子算是坐實了中原霸主的地位。那些軟骨頭儒生也會漸漸地服從韃子的管制，只要儒生順從韃子，寧可認下韃子修改漢家文明，閹割漢民文明之魂，那儒生就有了前程。

為了感受一下作為女俠的威力，她又耽擱了數月，從北方到江南，聽著民間對她和吳天的贊許，忽覺做個大俠也是一件有前途的事情。她現在的名氣絕對勝過當年武林盟主袁承志，更是勝過金蛇郎君的威望。兩人的威望乃是武林威望，而她和吳天的威望不但在江湖上有著極高的地位，就是在民間也有著極其可怕的信仰。

何鐵手來到揚州，忽聞揚州知府是吳之榮后，臉上露出了笑意，當即出手屠戮了吳之榮全家，一把大火燒了揚州知府衙門，并且在衙門門口寫下血淋淋的大字：滅漢奸吳之榮者乃吳天座下第一圣使何鐵手是也!

此時何鐵手修為已到了后天巔峰，過個兩三年就可以突破到先天了，她并無畏懼韃子和這些為虎作倀的漢奸。受到揚州守備的韃子追殺，一路殺到了沿海，卻見何鐵手飄然出海，可恨的是，韃子的損失卻非常巨大，竟然在三個月內損失了五千之眾。

更加令人震驚的是何鐵手的血腥手段，每經過一個地方，當地官員和官吏均死于她之手，約莫數百漢奸慘死何鐵手。原本叫囂的漢奸官吏噤聲了，吳天和何鐵手是群體攻擊，只要為韃子服務的人，不論是誰，均是滅門。

天地會總舵主聞悉此事，迅疾從臺灣趕來中原，一直追尋何鐵手，只有何鐵手才會知道吳天的隱匿之所。天地會若想壯大，顛覆了韃子統治，只有得到吳天這樣的殺神才能提高天地會在天下和武林的地位。

陳近南見何鐵手這一手狠辣，竟然讓那些漢奸有些敬畏，追捕也不再盡力，反而敷衍了事，就是害怕何鐵手會報復自己。漢奸，為何會成為漢奸，實則就是怕死，同時又不想失去榮華富貴，所以他們才成了韃子的狗腿子。

明悟了，陳近南卻苦笑起來，本來自負天下才智之士，但與吳天和何鐵手做下的事情，其影響力卻非同小可，原本天地會是中原第一大反清組織，但影響力卻遠遠不如吳天和何鐵手兩人的聯手，其戰績也遠遠不如。

可惜天地會雖然組織嚴密，但是招收的人員卻參差不齊，他第一次領導天地會刺殺當地官吏，開始還不錯，確實打了韃子一個措手不及，可等韃子反應過來后，天地會損失慘重。就連青木堂堂主也慘死在鰲拜手中，一次就被韃子打殘，這才讓陳近南忽然意識到韃子已統治了整個中原，且非表面上看起來那般無力。

方才知曉吳天和何鐵手的實力之強，已到了他無法企及的修為。當然，陳近南也是被天下給出的名號束縛了，心生‘驕’傲，以為天下武林給一個平生不見陳近南，便稱英雄也枉然。他就以為他真的是天下第一高手，凝血神爪有多厲害，實是小瞧了天下英雄，他就連何鐵手的修為也未必持平。

陳近南為了研究吳天和何鐵手的成功，所以調查了那些死于吳天或是何鐵手手中的韃子，大部分都死于暗器，也有一小部分死于武功。方才明悟吳天和何鐵手非江湖上傳言那般全是武功所殺，而是有著可怕的暗器，隱隱覺得被吳天和何鐵手坑了的感覺。這種感覺讓陳近南有些抓狂，偏右不能對吳天和何鐵手有任何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