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無盡的恐懼

吳天在遼東逍遙自在，遂又來了中原，卻未急著下江南而是去了西南。只是寫了封信讓方怡、蘇荃、沐劍屏、陸夫人和陸玲兒回江南，幾女都是個文化人，識文斷字，如今江南哪兒都缺少先生，只能把她們抓去當(dāng)壯丁，頂個數(shù)，緩解下眼下教書先生的稀缺。

當(dāng)方怡、蘇荃等人來到江南應(yīng)天府，見應(yīng)天府繁華無比，百姓干勁十足，不過聽著江南阿九敲定的國策，尤其是土地政策成為時下熱門話題。土地改革是阿九在江南立足時的一大善政，也是阿九統(tǒng)治江南日漸得人心的舉措。

曾經(jīng)的東林黨可謂傷亡慘重，那些投靠韃子的東林黨人已抄家滅族了，手段之狠辣絕不再韃子當(dāng)年的屠刀之下。毛東珠就是主持抄家滅族的統(tǒng)領(lǐng)，眼下無數(shù)文人士子大肆抨擊長平公主阿九在江南的暴政，任用女人亂國。

蘇荃感慨道：“政治風(fēng)暴要來了。”

方怡不解道：“什么，難道公主要舉起屠刀面對這些士子……”

蘇荃冷笑道：“這些士人，在韃子統(tǒng)治時期，可謂是風(fēng)聲鶴唳，根本不該出來鬧事，就是害怕韃子的屠刀，如今大明復(fù)國，以為又可以回到那種士子高高在上，可以隨意抨擊朝政的時代。相公叫我們來，恐怕也是當(dāng)心公主人手不足，從相公的想法可以看出，相公似乎不大喜歡這些人，而公主又見過這些文人的無恥，所以也不大喜歡，既然不喜歡，這些士子在韃子時代俯首臣稱，早已認可了韃子的統(tǒng)治，要是不清理了這些毒瘤，公主和相公怎會安心將來北伐呢？”

方怡心中恍然，為何相公把主頭的人給了蘇荃，因為蘇荃看得比她遠，從應(yīng)天府的沉默，就可以推出公主要把屠刀舉起揮刀砍向這些士人，現(xiàn)在不過是時機未到，尚未發(fā)酵完畢，一旦把那些幕后主使者全部引出來就是屠刀舉起之日。

做為時下影響力最為強大的大儒，顧炎武、黃宗羲、呂留良等人是看出吳天要清理儒生，山東曲阜孔家為何滅門，乃因孔家投靠了韃子，這與吳天發(fā)出了屠胡令有著極大關(guān)系，吳天沒有把長江以北地區(qū)納入統(tǒng)治區(qū)，實則是為了降低政治風(fēng)暴，絕非吳天不能接手。

影響力極大的五大思想家，但凡沒有向韃子屈服的大儒，已被長平公主征召入朝為官。其中顧炎武、黃宗羲、王夫之、孫奇逢、李颙影響力極大的人均出仕了，唯有方以智未曾出仕，蓋因吳天滅佛，他的信仰就是佛，也是代表佛的利益。

當(dāng)蘇荃等人回到皇宮面見這個主母時，顧炎武等人也聚在一起，臉上露出了憂國憂民的神色，他們作為復(fù)明后如朝的一群大儒，當(dāng)然看出吳天的意圖，外面的儒生已鬧騰了半月，現(xiàn)在更有擴大的趨勢。顧炎武苦笑道：“外面那些人啊，是瞧不清時局，未看清吳天的用意，真以為他們能左右朝政，太天真了?！?

王夫之一直在抗清，不過吳天屠了京城韃子后，登時把義軍解散為民，響應(yīng)長平公主號召做了復(fù)國后的大明官。王夫之聽著顧炎武的話，冷笑道：“顧兄，切莫為那些軟骨頭求情，都是些作死之人。這些人自以為是，以為韃子統(tǒng)治中國了，紛紛去抱韃子的大腿，如今韃子四分五裂，已有滅族之危，他們又厚著臉皮回來，真是莫大的諷刺。東林黨已不可能有任何建樹，不滅，不過是為了等待有更多自以為是的傻鳥站出來，公主好一舉滅之?！?

黃宗羲也只是抱著苦笑，并未發(fā)一言，他知道吳天的布局，也不想插足這些是非漩渦中去。何況他的思想非常接近吳天的治國理念，他不會為了這這些軟骨頭而葬送了自己的抱負。

李顒凄然道：“也不能怪吳天手狠，我們?nèi)逭咧鴮嵏傻牟坏氐溃褵o古儒之剛正，心中無國，一心求高官厚祿，已沒有作為一儒人之底線，以吳天的雄才大略，豈容這些人污了整個朝堂。”

孫奇逢嘆道：“茍利社稷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還是而農(nóng)剛烈，真正的儒者風(fēng)骨。不畏生死，真正詮釋了這句話。老夫自愧不如，雖然痛恨韃子肆掠中原，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王夫之譏笑道：“外面那些士子好不知廉恥，頭上還留著狗尾巴，卻在高呼正義，為天下正心，滑稽無比。國家要是交給這群無恥之徒，恐怕國家又將亡在這些人手中?，F(xiàn)在不是崇禎爺時了，崇禎爺雖然剛烈，但對儒生卻格外包容，可吳天不一樣，公主又聽吳天的。只要公主一聲令下，老夫背著萬古罵名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