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堇還沒有反應，便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人掐住，眼前人的容顏入眼，正是一身酒氣的秦修翰。
“殿下，您這是做什么？我是堇兒啊。”白芷堇動也不敢動，一臉茫然地看著秦修翰。
秦修翰一只手握著酒壺，一只手抓住白芷堇那纖細的脖子，冷聲道：“白芷堇，你是故意的對吧？”
白芷堇一愣，更加不解了：“堇兒聽不懂殿下在說什么。”
“我按照你的意思，向父皇提議由那些商賈富紳出錢以充國庫，可現在是個什么結果？父皇不但將我痛斥一頓，還讓我回宮反省！”
這個擴充國庫的主意正是白芷堇給他提的，原以為這是一個討好父皇，削弱擎王府的好法子，可沒想到，竟然落到這么一個結果。
白芷堇之前便與他有嫌隙，難道她是故意坑害他的？
“殿下冤枉堇兒了。”白芷堇眨了眨眼睛，委屈的淚光搖曳，“此事發展到眼下之境，堇兒也是未想到的啊。殿下，堇兒若是故意的，又有什么好處呢？”
“自然是讓我失信于君，失德于民。”
白芷堇搖了搖頭：“其實殿下在陛下面前，早就沒什么信任了不是么？至于民心，早已在這段時間被大皇子和四皇子籠絡得差不多了。堇兒又何必多此一舉？”
秦修翰一怔，殘酷的現實被白芷堇直言剖析在眼前，竟然是那么的滿目瘡痍。
白芷堇說的沒錯，其實他本就上無君寵，下無民心，這太子之位，也不過是虛有其表罷了。
“呵呵，是啊，我本就是一無所有之人，何談失去？”秦修翰自嘲而笑，松開了白芷堇，仰頭喝酒，步履踉蹌地走了幾步。
白芷堇趕緊扶著秦修翰的胳膊，柔聲道：“殿下，您別喝了，堇兒擔心您。”
秦修翰偏頭，滿是諷刺地斜視著白芷堇，顯然懷疑她說的每一個字。
“堇兒其實查清楚了，此次令旨的失策，全是花容在從中作梗。”白芷堇突然道。
秦修翰愣了愣，醉意褪去些許：“什么意思？”
白芷堇倒了一杯濃茶給秦修翰，在一旁坐下，道：“花容記恨殿下將主意打到了擎王府上，便故意煽動群臣一同捐款，讓群臣對殿下也心有怨懟。隨后政令下發，花容再暗示那些負責的官員將此事復雜化，故意引導富紳以及百姓對此政的不滿。如此一來，追根述源，世人自然會將一切怨氣記在殿下的身上。”
秦修翰的臉色漸漸冷下，端著茶杯的手也愈發用力，眼中滿是恨意：“花容……”
“而今民怨已積深，花容轉臉便帶著安民之策面圣了，這還不足以說明一切嗎？”白芷堇趁機道。
“終究還是我想的簡單了。”秦修翰嘆了口氣。
“不是的，是堇兒的錯。”白芷堇咬唇，“是堇兒給殿下出的主意，反而被人利用了。”
“不怪你，你也是為了我好。”秦修翰似是大腦清醒很多，轉頭看向白芷堇，握住她的手，溫柔關心，“對不起堇兒，方才我喝多了，有點沒控制住自己。疼嗎？”
秦修翰說著，伸手去摸白芷堇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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