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人是專門給皇帝送吃的小太監,皇帝的一日三餐,都是由他們負責的。
“你快些啊,我在這里給你守著。”走在前面的小太監壓低聲音,對身邊埋著臉的宮人道。
“是是,多謝。”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身穿太監服的秦修哲。
秦修哲花重金收買了御膳房專門負責皇帝膳食的小太監,這才能跟著他混進帝寢殿,原以為不會太容易,沒想到如此順利。
秦修哲抬起頭,四下張望了一眼,熟悉的帝寢殿,卻早已不再是記憶里的模樣。
殿中彌漫著一個奇怪的味道,藥味中夾雜著些許酸臭之味,竟讓人有一種作嘔的感覺。
“父皇?”秦修哲壓低聲音,輕聲呼喚,“父皇?”
龍榻旁邊發出一點點動靜,秦修哲的腳步頓了一下,朝著那邊看了過去:“父皇?”
明黃色的簾幔后,一道身影緩緩的出現,那佝僂消瘦的模樣,險些嚇壞了秦修哲。
秦灝一身寢衣,衣著凌亂,衣服上還沾染著些許污漬。面黃肌瘦的臉上滿是病色,而在那突出的兩只眼睛周圍,布滿了一層濃濃的青影。
秦修哲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半張著嘴,目瞪口呆。
“哲兒……”秦灝認出了秦修哲,緩緩地抬起一只手。
秦修哲猛地回神,立即過去攙扶起秦灝,心疼不已:“父皇,是誰把您變成這樣的?他們簡直不是人!我去找秦修翰算賬!”
秦修哲憤慨極了,胸中怒火熊熊燃燒,恨不得將秦修翰撕碎。
秦修翰簡直膽大包天,這可是他的君父啊,他居然將父皇糟踐成這般模樣,他心中還有忠孝嗎!
秦灝擺了擺手,一把抓住秦修哲的手,用力地搖頭,急道:“別……別去,咳咳……你不是他的對手……”
秦修哲一怔,連忙倒來一杯水,喂秦灝服下去。
秦修哲看著秦灝眼里的擔憂,愈發自責:“是兒臣無用。”
“你快走吧,若是……被發現,你會沒命的……”秦灝道。
“我不走,父皇,我若是走了,他會折磨死你的。”秦修哲在秦灝的面前跪了下來,“您告訴我,我該怎么做才能救您?現在護城兵也已經落入太子之手。”
秦灝一聽這話,面上的表情再次變換,隨即滿是堅定,喘了兩口氣,平復了些許情緒。
“哲兒,你聽我說。我將禁衛軍之權交給你,你帶著禁衛軍與我的廢儲圣旨,直接去東宮將太子拿下,定要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秦修哲目光驟亮:“父皇,您真的要廢儲?”
“我便不該立秦修翰。”秦灝一臉懊悔,滿是憎恨,“事不宜遲,冊封你的圣旨我也已經寫好了,都在那邊的地磚底下。”
說著,秦灝抬起了手,指向他方才爬過來的地方。
秦修哲一愣,將秦灝扶著坐好,便按照秦灝所指的位置找到了兩道圣旨。
有了這兩道圣旨,秦修翰的太子之位必定不保。
“還有兵符,在我這里。”秦灝招了招手,從龍榻的機關下摸出一塊虎符,正是調用禁衛軍之權的兵符。
秦修哲面露激動之色,可尚未來得及反應,便被一道冷聲打破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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