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混幽靜謐,半夢半醒間,她做了個詭異的夢。
那似乎是前世的場景,兩鬢發(fā)白的男人抱著一副畫軸,倚靠在一個墓碑前。
他拎起地上的酒壇子,猛灌一口酒,然后伸手摸了摸畫卷上女人眉眼盈盈的小臉。
“這是你的第五十個祭日,以前我每次都來,可我近日身子骨不大硬朗,不知明年還能來看你嗎?”男人嘆了口氣,他用手指細細描摹著女人的輪廓。
五十年了,他居然將她記了整整五十年,連他都沒想到自己會這么深情。
他生怕自己年紀大了,記性不好,會把她給忘了,每年都找畫技高超的畫師,將她的模樣畫下來。
生氣的,高興的,嬌憨的,她的每一個表情,他都描述的很細致,讓畫師將其畫得惟妙惟肖。
每次想起她時,他便會將收藏的畫拿出來,盯著畫上的小臉看,往往一看,便能看一個早上,或一個晚上。
自她去世后,他的心突然間就缺了一塊似的,怎么都填補不好了,他需要經(jīng)常看著她的畫兒入睡,才能彌補心里的空虛。
男人靠著墓碑坐了會,他起身,半躬著腰,輕輕的撫摸著這塊染上些歲月痕跡的石碑。
沈鳶順著男人的手指一路看過去,看到墓碑上刻著的字時,微微一愣。
上面寫著:裴翊亡妻沈鳶之墓。
亡妻?
她明明是個卑微的妾,何時變成妻了?
他的妻子不應(yīng)該是他的心上人嗎?
沈鳶怔怔的,心里困惑極了。
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看錯了,也許是“亡妾”而不是“亡妻”呢,她還想再看看,可男人卻轉(zhuǎn)身走了。
他一走,她的視線便不由自主的跟著他,也看不到身后的景象了。
年老的裴翊步履蹣跚的走回裴府,這一夜,他抱著沈鳶笑得最甜的那張畫,睡得很沉很沉。
天快亮的時候,沈鳶聽到他呢喃的說了句:“沈鳶,我很想你,想去見見你。”
他說完這句話后,便沒了其他的動靜。
男人最后還是沒有熬到天亮,他就這么永遠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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