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樣子真是乖巧的不得了。
喬苒動了動唇:“……該。”
再可愛,打人偷東西總是不對的。
用例銀買了一大包的零嘴兒,喬苒隔著包裹都能嗅到那股甜絲絲的味道,想也知道是各種甜的蜜餞糕點糖球什么的。
“有了銀子就買吃的?又不是不進(jìn)城了。”喬苒試著想要幫她將那包裹抱起來,但試了試,紋絲不動,不得已放棄了。
那么大包裹壓在那么小一個人身上,看著真是讓人不忍心。
只是不管是她還是紅豆亦或者喬書都不是什么力氣大又懂武的人,這個包裹,除了裴卿卿自己,他們誰也提不動。
“你不是過兩日就要去長安了嗎?買了路上吃的。”裴卿卿興奮道。
喬苒有些驚訝:“連你都知道了?”
“我當(dāng)然知道。”裴卿卿嘀咕了一聲,而后催促她,“快走吧,我敢保證,咱們一到玄真觀,便有人在那里等我們了。”
喬苒看了她一眼,收回了目光。
等一行人回到玄真觀時,果不其然,甄仕遠(yuǎn)已經(jīng)帶著手下的人在她小院門口等候了。
“本官說過,不會叫你白幫我這些忙的。”甄仕遠(yuǎn)將手里的任命文書交到她的手上,“一個大理寺女官的前程,本官是不是大方的很?”
喬苒有些恍惚。
還記得她重生而來時還在感慨這個時代非唐卻似唐,似極了那個曾經(jīng)站在文明之巔的時代,八方來朝,包容萬象,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包容的下她這么一個外來者?
沒想到不管短短數(shù)月,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
耳邊甄仕遠(yuǎn)的聲音中不無得意。
“雖然陛下當(dāng)政之后,女官不少,可多不是什么重要職位,一些至關(guān)重要的衙門是不用女官的,大理寺就是其中之一。你這可是大理寺第一任女官,意義非比尋常,陛下也會對你多加關(guān)注。”
“當(dāng)然,本官相信你能做好。而且,本官此番上任大理寺卿,有本官這個上峰在,你只管放開手做就是了。”
“雖然如今你這個官職品階不高,只負(fù)責(zé)記錄卷宗,但有本官在,本官不會怠慢于你的……”
……
“為什么?”女孩子的聲音突然響起。
正說的滔滔不絕的甄仕遠(yuǎn)怔了一怔:“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陛下當(dāng)政十三年,大理寺卿也堅持十三年沒有用女官,此時卻突然任用一個遠(yuǎn)在金陵,名不見經(jīng)傳的女子為官?”喬苒問道。
初時的狂喜之后,便為濃濃的疑惑所取代。
平心而論,這確實是一件好事,可這件好事來的也太突然了,就像天上來了塊餡餅,突然落到了她的頭上。
好好高興著呢,突然說這么煞風(fēng)景的話。甄仕遠(yuǎn)臉色一僵,不過隨即又嘆了口氣:不過也正是因為女孩子這樣縝密冷靜的性子,才能插手此前女子不曾駐足過的領(lǐng)域吧!
“因為天時地利人和。”甄仕遠(yuǎn)看著她,也不賣關(guān)子了,開口直言,“本官見你于探案上頗有才能,想帶你進(jìn)京為左右臂膀,而如今各部衙門為討好陛下都引入了女官,此前只有匠作監(jiān)與大理寺不曾引入,可最近,匠作監(jiān)也引入了兩個記賬的女冠,大理寺自然也要引入女官;另外,最重要的是如今的大理寺卿狄大人正愁尋不到人,剛好有人舉薦你在蘇巡按遇刺與簪花宴一案中立了功,總是要尋個女官來,尋喬小姐這樣的,當(dāng)然比尋個沒什么經(jīng)驗的要好得多。”
“所以天時地利人和。”甄仕遠(yuǎn)笑看著她道,“這是運氣,是本官的運氣,也是喬小姐的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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