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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陳河這個人名氣并不小。前些年東廠勢大，后來陳河將西廠逐漸發(fā)展起來,??與東廠并立。東廠西廠與玄鏡門皆為陛下做事。不同于玄鏡門隱在暗處,??僅憑名單取人性命。東廠與西廠立在明處,??東廠與西廠兩位督主是真正手里握著實權(quán)的。

與玄鏡門暗殺的性質(zhì)不同，東西兩廠原本主要為了護(hù)佑陛下與宮中安危。只是自陳河接手西廠,??因其個人手段太過狠辣,??亦掌殺伐之事。尤其自姬無鏡中毒暫離玄鏡門，玄鏡門能力漸弱，西廠也逐漸接手了部分暗殺旨令。

陳河此人雖為宦臣，卻極為俊美清秀。他總是一襲青衫，懷里抱著只通體雪白的貓兒。因其潔癖，總給人纖塵不染之感。旁人不能近身,??除了那只貓。

據(jù)說,??他自創(chuàng)了許多種折磨人的法子。但凡落在他手中的犯人無一不招供。

顧見驪扶著姬無鏡往西廠去，一路上暗暗揣摩著西廠督主為何要見姬無鏡。東廠與西廠一直不和，即使在陛下面前也不會掩藏。玄鏡門除了殺人其余時候都很低調(diào)。顧見驪仔細(xì)想了想，倒是沒聽說玄鏡門與東西兩廠有過節(jié)。

顧見驪忽又想起來當(dāng)初姬無鏡說要給姬月明提親,??曾說過想將姬月明說給陳河，姬無鏡似乎還隨口說他與陳河是朋友。

也不知道是不是隨口瞎說的。

顧見驪偷偷瞧了姬無鏡一眼，懷疑姬無鏡這個人真的會有朋友嗎？

到了西廠，顧見驪遠(yuǎn)遠(yuǎn)看見了陳河。顧見驪從來沒見過陳河，可她還是一眼把陳河認(rèn)了出來。

姬無鏡瞥了一眼顧見驪，問：“你這一路在想什么？”

顧見驪想了一下，說：“在想什么樣的人能和五爺成為朋友。”

“這個問題……”姬無鏡沉吟了一瞬,??忽然笑了，“那定然是長得好看的。”

顧見驪怔了一下，移開視線不再去看姬無鏡。就知道這人說不出什么正經(jīng)話來！顧見驪抬眼看向立在石階上的陳河。

陳河一身青衫，一手負(fù)于身后，立得筆直，他垂眼望著面前圍欄上趴著的小白貓，安安靜靜的。

嗯，這個陳河是挺好看的。

“督主，玄鏡門門主到了。”小太監(jiān)細(xì)著嗓子稟告了一聲，彎著腰恭敬退下。

小白貓扭頭看向姬無鏡，忽尖銳地叫了一聲，一躍而起。陳河伸手，穩(wěn)穩(wěn)將它接在懷里，安撫似地揉摸著它背上柔軟的毛發(fā)。手指修長且白，不像舞刀弄槍的手。白貓在陳河的懷里蹭了蹭，終于溫順下來。陳河這才抬眼看向姬無鏡，目光掃過顧見驪。

看見陳河眼睛的那一瞬間，顧見驪十分意外。她想象中的西廠督主當(dāng)不會有這樣一雙干凈的眼睛。

陳河問：“身體可好些了？”

他的聲音清清冷冷的，全然沒有太監(jiān)的尖細(xì)之感。

姬無鏡隨口說：“別記掛。”

顧見驪垂眼，她竟覺得姬無鏡的聲音比陳河清冷的聲音更陰森得像西廠督主。

“若不是你不要督主之位，我也爬不到今日的地位。自然記掛。”陳河淡淡道。

顧見驪驚愕不已。她剛剛還覺得姬無鏡更像西廠督主……

“有話快說，急著回家算賬。”姬無鏡道。

陳河懷里的白貓挪了挪身子，這細(xì)小的動作引得陳河垂目瞧它。他在看向那只貓的時候目光里染上了幾分溫柔。他撫摸著白貓，對姬無鏡說：“幫我殺個人。”

“嗤。”姬無鏡笑了，問：“怎么，你這只手除了摸貓已經(jīng)不會殺人了？”

“開個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