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鋒利的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并沒有發出大的動靜。
季微進入休息室，就看見黑暗中，有一道高大模糊的影子立在墻邊。水母還沒有離開，借著它們身上的幽光，季微自然也看清楚了玻璃墻外的那只海豚。
人與海豚隔著玻璃對望的這一幕，是很奇妙的。
季微站在進門口的位置，沒有出聲。
她手里若是有一張相機，她會忍不住拍下這一幕，保存到老。
盡管季微進來時悄無聲息，但陸程卻知道季微進來了，不過他卻沒有急著回頭跟她打招呼。
陸程像是完全不知道身后的動靜一樣，他靜靜地凝視著面前的小海豚，出聲問它，“小家伙，你想進來么？”
小海豚擺了擺尾巴，沒游走。
陸程又說，“大海多寬廣啊，無拘無束的生活多好。你別進來，這里面，沒有自由。”這當真是應了《圍城》里那句話，外面的人想進來，里面的人想出去。
聽見最后四個字，季微眸色微暗。這是在間接地指責她派白杰跟大熊到他身邊當助理的做法？
季微邁腿走向陸程，這一次，她腳下故意弄出了一些動靜。
察覺到季微在靠近，陸程后背的肌肉逐漸緊繃住。
季微挨著陸程的后背，這讓陸程想到了那一晚的場面，心里便心猿意馬，冷靜不下來。
陸程聽到季微用她那霸道而又強勢的聲音問，“想要自由？”
略一沉默，陸程這才問季微，“那么季總，我會有么？”陸程聲音并不平靜，壓抑著蠢蠢欲動的一顆心。
陸程問的是我會有么，而不是我有么。
這是不同的概念。
季微含笑的聲音，又一次傳進他的耳朵里。“你當然有自由…在我許可的范圍內。”
哪怕她在笑，聲音依然帶著不容抗拒的魄力。
季微這個回答，陸程本是該生氣的。事實上，他的確也生氣了。不過氣憤只占據了心上片刻，就又消失了。氣過了，他倒覺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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