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連氏肚子里的孩子生下來之后,夏云桐準備嘗試一下,能不能用針灸讓連氏開口說話。
夜色深沉,夏云桐抵不過睡意,終于閉上眼睛陷入了夢鄉。
而與此同時的芙江大堤,月色之下,來自各個村落和鎮子的徭役正在干活。
公差大人的房門前,夏金水跪在青石板上,咚咚的磕頭,腦門上都是血,他的聲音已經沙啞了,帶著哀求:“求求大老爺了,您行行好,給我小叔請個大夫吧,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屋子里的幾個公差正在喝酒,好像沒有聽到外面夏金水悲慟的懇求聲。
他們依然喝著酒,猜著拳,很是逍遙快活。
夏金水呆呆的看著屋子里的燈影,聞著從門縫里透出的肉菜香味,回頭看向不遠處一塊木板上躺著的夏良,一個大小伙子眼淚嘩嘩的往下流。
就在昨天,和他一起背沙袋的小叔,突然間就掉進了滾滾的江水里,他當時也跟著跳下去,拼死拼活的將小叔給救了上來。肚子里的水是控出了一部分,可小叔額頭被石頭磕破了,一條腿不知道怎么竟然斷了,人也昏迷不醒。
他求這些公差大老爺,一直求,可直到現在,也沒人搭理他。
他們的命不是命,連路邊的草都不如。
怎么辦?
這時候一個公差拿著鞭子過來,一鞭子打在夏金水的后背上,惡狠狠的罵道:“不好好去干活,跑到這里來打擾老爺們休息,再不滾,將你扔進江水里。”
“大老爺求求你了,行行好吧,救救我小叔吧,我給您磕頭了。”
夏金水看到這個公差,眼底里迸發出一絲希望,又開始咚咚的磕起頭來。
卻沒想到被這公差一腳給踹翻,然后一鞭子打在他身上,公差厲聲的呵斥道:“下賤的東西,還想找大夫給你看病,下輩子吧。”
說完之后,他指著夏良對身后的兩個公差說:“等這人咽了氣,就把他給我扔進江水里,別臟了這里的地兒。”
夏金水猛然抬頭,惡狠狠的看著公差。
公差走上前來又是一腳踹過去:“瞪著狗眼珠子做什么?不服氣嗎?不服氣爬起來給老子學狗叫,沒準我能饒了你的狗命。”
而這時候屋子里的幾個公差喝到興頭上,有一個心血來潮就問道:“那個掉進江水里的是哪個村的?姓甚名誰?”
另一個公差想了想,就說道:“聽說是涼水灣村的,姓夏,叫夏良。”
對面的公差握著酒杯的手就頓住了,凝滯了片刻,將手里的酒杯緩緩的放在桌子上,皺著眉頭問道:“你確定是涼水灣村的?”
“我確定,他從水里被撈出來時,我聽別人這樣喊他了,那個是他的堂侄,叫什么夏金水,他們都是一個族的。”
其實本來大家都想求情,可是一頓鞭子抽過去,就只剩下夏金水在這里死死的咬牙挺著。
畢竟誰都想活著回去,不是他們沒有同情心,是這里的公差實在太冷酷無情。
而這些人的心底里,從來就沒有生過什么反抗之心。
問話的公差,眼底閃過一抹若有所思,旁邊的公差就笑呵呵的問道:“你無緣無故問這個做甚?”
“我今天聽鏢局的管事說,涼水灣村有個姓夏的姑娘,在回京城的路上救了咱們大同洲黎副總兵的祖母,那老夫人給了她很多謝禮,還叮囑鏢局的管事一定好好照顧她,將她平安送回涼水灣村。”
另外三個公差就都愣住了,面面相覷,難道他們之間有什么關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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