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謹行一個踉蹌,人摔在地面,但是完好的手臂死死護著背上沈周懿,沒讓她摔下來。
他抬起頭。
嘴唇隱隱有干裂趨勢。
溢出了絲絲縷縷的血絲。
他已經不知走了多久。
整整一夜。
由黑到白。
比黑色更可怕的是白天能把人烤干的溫度。
脫水情況下,危機飆升。
他不能停。
可沈周懿已經狀態很差了,她一直沒醒,她脫水更嚴重了些,前路遙遙無邊。
裴謹行第一次產生了一種,原來這就是想死的心情。
他自己苦與難,他能扛下來,甚至死不死,無所謂。
可她不行。
她不能跟著他受這樣的苦楚。
他眼神已經恍惚,眼白都是紅血絲,可他腳下速度更快了幾分,不知路在何方,他想要找一處水源。
時間一分鐘過去。
就連他都快要跪倒在地時。
前方有裊裊香煙飄蕩。
那是寺廟煙火。
立于一處交界點的山脈。
這里雖殺孽重,卻佛門重地,遍布各個角落。
聽起來多么的荒誕。
可這世上本就如此。
裴謹行滾了滾干澀的喉嚨,輕拍她后背:“快了,再堅持一下,周周,等我們見到佛祖,一切就塵埃落定。”
無人應答。
沈周懿臉色蒼白,藏于衣服之下,不見烈陽。
裴謹行繃著一口氣,終于,抵達了寺廟門下。
而他眼前,是長而蜿蜒的長階,那扇門好像就是那么遙遠。
裴謹行身子恍惚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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