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婭?”
“熊田信彥?”
顧醒站起身來,呼喚每一個怪誕的名字,包括他的分身山蒲氏,卻無人應答。
他環(huán)視一周,書房里已然空空蕩蕩。
屋子靜的可怕,仿佛能夠看見一粒粒細小的灰塵在空氣中緩緩游蕩,聽見顆粒之間彼此撞擊發(fā)出的簌簌聲。
顧醒心頭一陣狂跳,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來臨的腳步聲。他試著通過紙條召喚滿屋子的怪誕,紙條罕見地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他走出書房,也未曾發(fā)現(xiàn)怪誕們的身影,不知何時起,沙發(fā)、茶幾、餐桌、地板、電視,各種家具上,全都落滿了灰塵,空氣有些嗆人,仿佛他在醫(yī)院病房沉睡一百天后剛回來的模樣。
他試著召喚昏鴉,心頭轉(zhuǎn)動的瞬間,昏鴉的紋身在掌心稍稍閃動隨即黯滅。
本應該脫手而出的昏鴉,如今也仿佛陷入了從未有過的冬眠之中。
他當即試著召喚大林瞳子的灰眼,一陣暗芒閃動,灰色的眼睛握在了掌心,吞噬規(guī)則的力量在掌紋間流轉(zhuǎn)起來。接著,他召喚來自幽靈的燈籠魚,燈籠魚隨即在另一只手心里吐起了泡泡,這讓他稍稍安心下來。
一手抓緊灰眼,一手握著燈籠魚,他貼著墻壁往外緩緩移動,敏銳又警惕的目光一寸一寸掃過客廳,心臟像打鼓一般跳動……
走到墻壁的拐角處,一個人影忽然閃現(xiàn)。
顧醒心口猛地一縮,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看清來人的臉——
“烏鴉?”他呼出對方的名字。
的確是烏鴉。
她胸前被一道血色鎖鏈貫穿,臉色遠比從前蒼白,眼睛里面一片漆黑,死死盯著自己。
“你怎么……”
顧醒話未說完,背后一陣毛骨悚然。
他側(cè)身滾向另一邊,昏鴉的影子從他方才所處的位置一劃而過,只差一點……
危險并未結(jié)束。
落地的一瞬間,顧醒接著往沙發(fā)那邊滾去,瞬間來到茶幾旁,拉開靠右側(cè)的抽屜,趕在昏鴉發(fā)出凄厲叫聲之前,將耳塞插進了耳朵里。又一次……只差一點點。
躲在沙發(fā)和茶幾的夾縫間,顧醒暗自思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但緊跟著昏鴉再次朝著這邊飛了過來。
他匆忙滾到另一邊,影子再次擦著邊掠過。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心中暗道。灰眼的幾條規(guī)則基本只對人類或者人形生物有效,但好在,它可以幫助顧醒瞬移……不如先離開這里,到公寓外面觀察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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