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一卷春光燦爛]

第28節(jié)第22章潘豹

心里頭惦記著雪航的小師妹，六郎哪里睡得踏實(shí)。天不亮就爬起來，正好碰上喝的醉醺醺的七郎回來，七郎問：“六哥，哪里去？”六郎說：“我去廚房，讓牛大嬸燉只雞。”七郎擺擺手說：“不用！早吃飽了……”說著打了一個酒嗝，躺下就睡了。

六郎不理會他，跑到廚房，叫醒牛大嬸，吩咐她趕緊殺一只老母雞燉了。生怕牛大嬸燉不好，六郎親自監(jiān)工，等將老母雞去毛，開腸破肚收拾利索，上鍋之后，六郎感到有些發(fā)困，就趴在廚房睡了一覺，睡醒之后，天已經(jīng)亮了。突然發(fā)現(xiàn)燉在瓦罐里面老母雞不見了，就問牛大嬸那只燉好的老母雞哪去了？牛大嬸說：“讓五少爺端走了。”

六郎奇怪道：“他端走干什么？”

牛大嬸說：“聽五少爺說是送給大少奶奶的親戚喝的，我還對她說這只雞是六少爺你的，可是五少爺說大少奶奶的妹子受了內(nèi)傷，身子虛弱得很，需要馬上補(bǔ)充營養(yǎng)，他說改天補(bǔ)給你兩只。”

六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心道：“不會吧，五哥平日瘋瘋癲癲，想不到看見漂亮姑娘后，心眼比我還快。”可是哪有這樣撿現(xiàn)成的啊？即使你想討好人家姑娘，自己想辦法弄別的東西去啊！正當(dāng)六郎極為不舒服的時(shí)候，楊夫人悄悄走過來，對六郎說：“六兒你莫要記恨你五哥，是為娘讓他這樣做的。”

六郎納悶的看著母親，楊夫人慈愛笑著說：“我的六個兒子之中，唯有六兒你相貌出眾，不僅英俊瀟灑，而且足智多謀。可是你的五哥，在年少的時(shí)候，被一個瘋和尚嚇著了，自此瘋瘋癲癲，經(jīng)常做一些與常人思維相反的事情，紫若兒的事情，你爹爹已經(jīng)跟我說了。就像當(dāng)初收留龍?zhí)m一樣，我們希望收留她，同時(shí)娘也想著你五哥的將來……還望六兒明白娘的苦中。”

六郎點(diǎn)點(diǎn)頭，說：“母親，孩兒明白了，可是……我……”

楊夫人拉住六郎的手說：“你爹爹不是告訴你，讓你去會會潘家的大小姐嗎？三年前咱們?nèi)ャ昃┏堑臅r(shí)候都見過她，不僅模樣長的沒的挑，更是十八般兵器樣樣皆通，難道六兒還不滿足？非要鍋里的碗里的一起霸占嗎？”

六郎嘿嘿一笑說：“母親，看你說的，你怎么就能肯定我這只雞是給大搜的小妹燉的？實(shí)話告訴你，我這只雞是給寶日玉梅燉的，雖然寶日玉梅被俘，但是我見識過她的虛靈術(shù)，我更相信遼軍大營留不住寶日玉梅，我昨天晚上做夢還夢到寶日玉梅今天回來了呢。前兩天一同出生入死，我怪想念寶日玉梅的，就想燉只雞等他回來趁熱吃。”

六郎話音剛落，就見一道白光從院子里閃進(jìn)來，寶日明梅收了虛靈術(shù)，提著鼻子說：“在哪里？在哪里？我還真的餓壞了。”

楊夫人和六郎見到寶日明梅平安回來，高興地不得了，寶日明梅轉(zhuǎn)了兩圈，也找不到六郎給自己準(zhǔn)備的東西，六郎忙說：“寶日玉梅，實(shí)在對不起，本來是給你準(zhǔn)備的，結(jié)果讓老五拿去送人了。”

“送人，送什么人？”寶日明梅看來真是餓極了，隨手拿起一只饃饃啃起來。

夫人就笑著把紫若兒的事情說了一遍，寶日明梅恍然大悟，說：“若是這樣的話，我挨一會兒餓也是值得。”寶日玉梅平安歸來，全家皆大歡喜，二郎更是樂得合不上嘴，請示了母親，讓牛大嬸準(zhǔn)備殺雞宰羊，今天中午慶祝寶日明梅平安歸來。

易水南岸，宋軍大營。

令公將王煥臣的異常舉止報(bào)告給鎮(zhèn)北宣撫使潘仁美。潘仁美聽后，思量良久說：“王煥臣自太祖在位時(shí)候，就為大宋朝廷屢立戰(zhàn)功，太祖欽點(diǎn)督虞侯。在對抗大遼的戰(zhàn)役中更是鞠躬盡瘁，戰(zhàn)功顯赫。他殺武元夕真是沒有道理啊。”

令公說：“可是，武元夕的女兒武青蓮說親眼看見王大人對父親下的殺手。”

潘仁美皺著眉頭說：“一個布衣女子，能夠佐證得了朝廷的二品武官嗎？”

令公又說：“潘帥可還記的我們商議攻打寒山懸空島的時(shí)候，王大人的表現(xiàn)就十分可疑。他言詞之中明顯帶有不愿意攻打懸空島的意思，我想，王大人斷然不會私通大遼，更不會與程世杰茍合，我懷疑他與寒山懸空島有說不清的親密關(guān)系。”

潘仁美點(diǎn)點(diǎn)頭說：“令公，這件事情你知我知，暫時(shí)不要聲張，攻打懸空島乃是朝廷勢在必行之舉，咱們二人還須同心同德，為朝廷辦好這棟差事。萬不可因?yàn)橥醮笕说漠惓Ｅe動亂了方寸，還有……武元夕已經(jīng)死了，那份水域地形圖徹底沒有了指望，你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攻打懸空島？”

令公與潘帥商議軍情，六郎遵照父親指示，帶了詠琪詠琪來找潘豹，詠琪本來是不愿意來的，但是六郎硬是纏著她來，六郎說潘大人有意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自己，自己又不方便一個人去會潘鳳，讓詠琪跟自己去，還說完事之后帶詠琪去真定府的夜市吃海鮮。并一再聲明這件事與潘豹無關(guān)，詠琪這才答應(yīng)陪六郎來大營。

三年前，令公進(jìn)京述職，正是帶著詠琪和六郎去了一趟潘府，詠琪依稀還記得潘鳳的摸樣，人倒是標(biāo)志的大美人，只是脾氣不太好，記得當(dāng)年自己在京城與她分手時(shí)，買了一個紙風(fēng)車送給她，還被她丟到水溝里，潘小姐說那是沒有品位的窮家小女子才玩的東西。事隔三年，也不知道潘鳳的脾氣變得咋樣了，真若是許配給六郎的話，以她的脾氣，還怕六郎真的受不了。

潘鳳與詠琪同齡，三年不見，果然是出落得亭亭玉立，比少年時(shí)候圖添了幾分美艷，所穿的衣料，都是蘇杭最著名的雙面刺繡絲綢，汴京城最好的裁縫縫制后，穿在身上落落大方。只是脾氣還是當(dāng)年的脾氣，她瞭了一眼姐弟二人，說：“楊家妹妹，你可是真難請啊，父帥多次下帖子請你過來，你可是到今天才賞臉的啊。”

詠琪笑道：“近日來軍務(wù)繁忙，加上父親并未有與我說過這等事，雖然知道潘家姐姐就在南岸大營，但是沒有父親的手令，我還是不敢妄自渡河過來與姐姐相會。”

潘鳳點(diǎn)點(diǎn)頭，又對六郎說：“六郎、三年前，你來汴京的時(shí)候，還是個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想不到三年時(shí)間就長這么高了，聽父帥說，這些日子你屢立戰(zhàn)功，可真是虎父無犬子啊。不過三年前，你在我的手腕上咬了一口，那道疤痕到現(xiàn)在還留著呢。”

六郎自從一進(jìn)門，本為潘鳳的美貌打動，潘鳳雖然沒有詠琪那種天然而成的高華冷艷，但是她骨子里那種炙人的風(fēng)流與嫵媚，卻是詠琪身上從不具有的。但是聽到潘鳳這話中帶刺的招呼，心里頭感覺不是很舒服。雖然潘鳳也知道父親有意促成自己與六郎的這門婚事，可是在她高貴的眼睛里，還沒有把六郎這個降將后裔看在眼里。三人在一起，不禁有些尷尬。

但是潘豹的到來，立即改變了當(dāng)前的狀況，潘豹咧著大嘴，一把拉住詠琪的纖纖玉手，說：“琪……姐，我……我可想死你了。”詠琪一看見潘豹那副癩蛤蟆般的嘴臉就惡心，但是這里是禁軍大營，潘豹又是最高統(tǒng)帥潘仁美的兒子，所以詠琪勉強(qiáng)帶著笑容與潘豹打了個招呼，然后收回自己的手。

潘豹卻是呵呵傻笑著，一邊不住眼珠的看著詠琪秀色可餐的俊顏，一邊對六郎說：“回頭……啊啊我要是娶了你，你……姐姐，你就得管我叫姐夫。可……可是……回頭你又娶了我姐姐，我……我再管你叫姐夫，這到底……到底誰是誰姐夫？把我都弄暈了。”

六郎聽著好笑，潘鳳瞪了潘豹一眼，說：“一邊待著去，說話還說不利落，*著閑心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