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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母親和女兒（1 / 2）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照射進這間普通病房，像是一雙溫柔小手輕撫過這些被病痛折磨的人。

隨著二號病床上婦人一聲嚶嚀，少女敏感地驚醒，反射性抬頭，急切看向婦人。

病床上的婦人是少女的母親，哪怕在病魔折磨下，沉睡的婦人依舊保持著雍容儀態(tài)，也只有這樣的母親才能養(yǎng)育出如此奪目的女兒。

這位母親似乎并沒有醒過來，只是眉宇間那抹痛苦之色似乎越來越重。少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知龗道母親就要醒來，每天清晨，母親都是在疼痛中醒來。看著母親愈見蒼白的臉，少女眼角慢慢濕潤。

她起身，打了一點溫水，用毛巾沾濕，輕輕柔柔的為婦人擦去額頭鬢角的汗水。

“暢兒！”婦人睜開眼，從三年前開始她的睡眠就十分淺，心中有牽掛，無法安然入睡。如今白血病并發(fā)癥爆發(fā)，睡眠更是不足，每天在疼痛中睡著，又在疼痛醒來。看著女兒疲憊不堪的神色，布滿血絲的眼睛，與消瘦了許多的臉頰，婦人心中滿是愧疚。

她心中有所牽掛，她還舍不得離開這個世龗界，自從三年前，兒子不告而別，她的心就沒有平靜過，這個家庭也失去了往日的歡聲笑語。

女兒很懂事，婦人知龗道她也思念哥哥，只是她從來都沒有提過，只是在夜深人靜之時，拿著兒子的照片，靜靜擦拭著淚水。三年時間，一千多個日夜，女兒就是她最貼心的小棉襖，如今更是鞍前馬后，寸步不離，甚至今年高考都草草而過。

“媽，還疼么？”這個名叫暢兒的女孩，臉上露出愁容，眼中滿是心疼。

“不疼，有暢兒陪在身邊，媽媽沒有遺憾了。”婦人慈愛的伸手撫摸女兒頭發(fā)，一邊堅強低笑著說道：“我們暢兒這么漂亮，以后不知龗道便宜哪個小子，真是舍不得啊！”婦人語氣充滿惆悵，不知龗道是舍不得女兒出嫁，還是舍不得離開這個人世。

“媽，我不嫁，這輩子就守著你。你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到時候等哥哥回來，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女孩輕輕撲到在母親懷里，柔聲說道。

“哎，也不知龗道你哥哥到底去哪了，三年了……”婦人呢喃著，語氣迷離，母愛是天性，兒子當(dāng)時不告而別，她原本以為是受不了丈夫離世的打擊，只是后來竟然發(fā)現(xiàn)兒子電話也打不通，去學(xué)校才發(fā)現(xiàn)，兒子竟然參軍了。

當(dāng)她們找到部隊時，兒子結(jié)束了新兵訓(xùn)，連隊只知龗道兒子被一支部隊要走，卻不知龗道是哪一只，到如今三年了，不知龗道他過的好不好。

“放心吧，媽，哥哥一定會回來的，一定。”女孩堅定的說道，最龗后兩個字，只有自己聽見，只有自己知龗道，她是多么沒有底氣。

她的哥哥，那個將她捧在手心怕摔著，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哥哥，那個全世龗界最好龗的哥哥不會理他們而去的，女孩堅信。只是她的內(nèi)心真的是否這么有信心，只有她自己知龗道。

“媽，我去給你打壺水來。”看見母親陷入了回憶，女孩輕聲說了聲。

走出住院部，女孩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她才是一個十九歲的孩子，這三年，父親離世，哥哥不告而別，好好一個家庭就這么支離破碎了，她很想大哭一場，可是她不能。自從哥哥走后，母親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差，她只能每天強打笑臉，讓母親盡量的舒心，這是她唯一能做的。

“哥哥，你在哪？暢兒好想你，媽媽也好想你，媽媽病了，暢兒堅持不下去了！”女孩站在原地，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原本空靈的人兒，此時猶如在風(fēng)雨中瑟瑟發(fā)抖的花朵，只要稍微再用一點力，就要凋謝，惹人憐愛。

女孩心中也有怨氣，她想要親自問問哥哥，為龗什么要走，為龗什么一去就不回來，為龗什么回來了卻不見她們。

女孩猜測哥哥回來過，在母親發(fā)病之前，母親賬戶上突然多了十萬塊錢，她們不知龗道是誰匯得，但是女孩直覺一定是哥哥匯的，沒有理由，就是堅信。要不是這十萬，也許媽媽比現(xiàn)在的情況更差。

只是他回來了，為龗什么要躲著她們，為龗什么！

擦干了淚水，女孩走向醫(yī)院食堂，買了一個饃饃，喝著從醫(yī)院打來的溫水，安靜小口的吃著。她必須吃，吃飽了才有力氣照顧媽媽。

這段時間，女孩身上發(fā)生驚人蛻變，她比以前更加懂事，更加成熟，也懂得什么叫做節(jié)儉和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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