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總是很難捉住的，布魯斯對此有著豐富的經(jīng)驗。事不宜遲，他當即下樓，走出電梯，直奔自己的秘密裝備庫。

雖然比不上蝙蝠洞，但韋恩塔里還是儲藏了不少蝙蝠俠的裝備，方便布魯斯隨時從韋恩總裁變身成黑暗騎士。

他穿過琳瑯滿目的代步工具，來到裝備庫前，隨著他接近，放置蝙蝠戰(zhàn)衣的展示柜也緩緩升起，一排制服同時拉開，光線打落，映在這些做工優(yōu)良的制服上——

布魯斯：“…………”

他的腳步定格在了距離展示柜數(shù)米遠的位置。

蝙蝠俠：“？？？”

多年以來的第一次，布魯斯目瞪口呆。

這些真的還是他的制服嗎？

展示柜和他上次看到時完全不一樣了，現(xiàn)在這仿佛是化裝舞會的化妝間，展示柜里陳列著一件件奇裝異服——阿姆斯特朗的太空服，mj的紅皮衣，佛萊迪·摩克瑞的白背心，瑪麗蓮·夢露的白裙子，粉色帶小翅膀的小仙女服……

無數(shù)稀奇古怪的衣服在布魯斯面前張牙舞爪，手拉手包圍了他，開始載歌載舞，只有一件蝙蝠衣碩果僅存，被這些衣服擠到了角落里，可憐兮兮地和灰塵作伴。

布魯斯和它對視，一人一衣相顧無言，只感到了一陣心酸和共鳴。

能潛入韋恩塔地下的人不多，會無聊到搞出這種事的就更少了，唯一讓人安慰的是，布魯斯檢查之后，并沒有在這里找到什么危險物品，潛入者除了把他所有的制服全部替換成了這些……東西以外，沒有做任何事情。

布魯斯腦海里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了嫌疑人的名字，但……根據(jù)他對于對方的一貫印象，他并不覺得對方會做出這種無聊的事。

既然猜得到對方?jīng)]有惡意，蝙蝠俠暫時把這件事的優(yōu)先級下調(diào)，換上唯一一件正常的制服，打算先去抓捕貓女。

多年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讓布魯斯在幾十秒內(nèi)就換好了制服，他匆匆往外走去，一面從臂鎧電腦上查看貓女的實時位置，腦海里盤旋的都是貓女的行蹤。當他走進黑暗的車庫時，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胸前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發(fā)光。

蝙蝠俠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胸前的蝙蝠圖案上面被用熒光漆涂了個歪歪扭扭的愛心出來。

蝙蝠俠：“……”

已知，這是他目前能找到的唯一一套制服，這種熒光漆似乎去不掉，以及現(xiàn)在是夜晚。

……縱使是蝙蝠俠，也被這個問題難到了。

然而時間不等人，思來想去，布魯斯一咬牙，決定速戰(zhàn)速決回來換衣服。

眼看胸前畫著愛心的蝙蝠俠臉色陰沉地出去了，藏在暗處的鷹身女妖和雨中女郎才慢慢從空氣中浮現(xiàn)。

拉萊耶隨手收起噴漆罐，被城市意志加持過的武器立刻自動消失——費城給拉萊耶提供的武器是噴漆罐，因為“費城壁畫計劃”，涂鴉已經(jīng)成為了這座城市里隨處可見的風景線，理所當然，被城市意志加持過的噴漆罐噴出的顏料自然也不那么容易去除。

不過既然洛奇手里抄著噴漆罐，沙贊現(xiàn)在臉上有多精彩也可想而知……

“快快快，”拉萊耶催促哥譚，“下一步干什么？”

不久前，拉萊耶剛剛在哥譚的指揮下遛進了儲藏室，加快速度把蝙蝠俠的制服換了個遍，替換下來的制服全部丟回蝙蝠洞，還在僅剩的蝙蝠衣胸口涂了個愛心。可惜時間還是不夠，她正打算給蝙蝠車上一層新涂裝，儲藏室的主人就走了進來，拉萊耶只好就近躲藏，等布魯斯匆匆離開，才敢從角落里出來。

蝙蝠俠隨時可能回來，她們動作必須快，搶在他回來之前搞定下一步計劃。

哥譚語氣依舊平淡，不過略略尖銳起來的音調(diào)里藏著淡淡的激動：“他換下來的衣服就放在換衣室里，把它弄出來交給我，剩下的等他回來再說。”

拉萊耶：“……”小姐姐你真是太缺德了。

說歸說，拉萊耶這次就是陪著哥譚玩，因此沒有攪亂哥譚興致的意思，一人一城鬼鬼祟祟，抱著蝙蝠俠換下來的那套布魯斯·韋恩的西裝轉(zhuǎn)頭就跑，轉(zhuǎn)眼間儲藏室來里空無一人。

抓貓女果然沒有耽誤蝙蝠俠多長時間，布魯斯抓她已經(jīng)抓出了經(jīng)驗，他把貓女用手銬拷在鐵門上，接著返回來繼續(xù)趕布魯西寶貝的場。

他步履匆忙地走進換衣室，隨意打量一圈，隨即發(fā)現(xiàn)換衣室里少了點什么東西。

蝙蝠俠：“……”他的衣服又去哪里了。

好在西裝不比制服，布魯斯還是備了好幾套的，雖然和剛才那身有些出入，但就算被人發(fā)現(xiàn)他消失幾小時回來換了身衣服，應(yīng)該也只會覺得他和某位女士度過了愉快的夜晚。

內(nèi)心做好了決定，布魯斯迅速鎮(zhèn)定下來，換好衣服，對著電梯的鏡面武裝起花花公子的標準笑容，隨著電梯門打開，他走出電梯，整整衣領(lǐng)，又成為了女士競相追捧的哥譚王子。

他噙著淡淡的笑容走向大廳，走廊里寂靜無聲，腳步聲全部被厚實的地毯吸收，喧鬧和嬉笑聲從門后曖昧地飄出來，詮釋著上流社會的紙醉金迷。

布魯斯對這些沒有興趣，但他熟知如何將那種高高在上的寬容拿捏得分毫不差，他想著打開門后該如何應(yīng)對那幾位有些纏人的女士，余光無意中往走廊一側(cè)的窗口瞥去。

布魯斯：“……？？？”

窗外的夜幕里，一套分外眼熟的西裝正在天上飛。

走廊上沒有人，布魯斯掃了一圈，立刻三兩步奔到窗邊，死死盯著空中的衣服。

跑近了，窗外的西裝也越發(fā)清晰，他的西裝仿佛還套在他身上一樣，正伸出兩條袖子在空中翩翩起舞，跳得很是有模有樣。

“……”布魯斯迅速計算了一下軌跡，發(fā)現(xiàn)只要這套西裝再繞過十幾米，它就會當著賓客們的面從窗外悠然飄過。

他深吸一口氣，無奈地低聲問：“玩夠了嗎？”

——除了哥譚意志，布魯斯想不到第二個存在有可能做出這種事。

四周無人作答，也看不到半點火星，哥譚顯然沒有解釋的意思。

事態(tài)十分嚴峻，布魯斯看了眼手表的時間，決定先阻止這件飛來飛去的西裝。

他掏出鉤索槍，對準西裝發(fā)射出鉤索，打算先把衣服撈回來再說，誰知道眼看鉤索就要勾住西裝的紐扣，剪裁得體的西裝突然轉(zhuǎn)了個圈，輕巧地避開了鉤索，繼續(xù)隨風飄蕩。

蝙蝠俠：“……”

蝙蝠俠默默掏出了蝙蝠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