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孫行那頭應該是拿著手機的,界面上“正在輸入中……”幾個字顯示了好一會兒,季孫行才回了一條。
-我想想。
這件事當然不能這么草率的決定,離春節還有十幾天,遲恭白也不急。
他岔開話題和季孫行又聊了些別的,一直聊到了遲騁回來下樓準備吃晚飯。
遲恭白到樓下的時候遲雋白也已經下來了,阿嬤正在廚房里張羅。遲騁好久沒見小兒子,難得親密地抱了下他,顧及著遲恭白有傷,沒有再用切磋的方式來表達父愛。
父子三人稍微聊了聊,菜就做好了。阿嬤招呼他們坐到桌邊,一盤盤往上端菜,菜色豐富,都是他們愛吃的。
過去大半個月,遲恭白已經不用那么忌口了,吃得很開心。一頓飯吃到一半,他給遲騁和遲雋白各自夾了菜,清了清嗓子道。
“我聽大哥說過年我們不回去。”
“嗯。”遲騁吃著兒子給夾的魚肉,點頭。“怎么,你想回去過?”
“不是……我邀請了行哥來家里過年。”
遲騁和遲雋白吃菜的手頓住了。
“你……”
遲雋白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倒也不是別的,就是有一種自家弟弟突然被人挖走的失落感,還是個男的。
遲騁見過季孫行,也看過他們的相處模式,心里還算是有準備。他看著遲恭白,問。
“你們已經商量好了?”
“那倒沒有。”遲恭白道,“他還沒有答應呢。”
“……那你著什么急!”
遲雋白聞言,沒好氣地說。
“萬一他答應了呢!我這不是得和你們說一聲嘛。”遲恭白笑著。
“那你等他答應了再和我們商量。”
遲老爹一錘定音,“吃飯!”
遲恭白也就是先給他們透個底,沒打算真就這件事聊什么,打完預防針就老實地拿起筷子吃飯了。就是遲騁和遲大哥接下來半頓飯吃得有點糟心。
第二天,遲雋白帶遲恭白去醫院做檢查。
還是當初那個給遲恭白做手術的大夫,給他照完ct后說脾臟愈合的很好,已經在重新生長了。
遲大哥放下了心,遲恭白看了看手上的片子,問醫生他現在能不能唱歌。
“這倒沒什么影響。”醫生溫和地回答他,“但是還是不要做劇烈運動,這個年好好修養。”
“行。”遲恭白笑了笑,“謝謝醫生。”
“程遠”那邊的專輯因為他的傷已經停了很久,現在能唱歌了,遲恭白打算趁年前把歌錄完,能把專輯做出來。
從醫院出來,遲恭白給王哥打了個電話。他沒跟遲雋白回家,直接讓遲大哥把他送到了“程遠”的錄音棚。
他到的時候王哥已經在門口等了,遲雋白沒有下車,只是交代他別太吃力,就開車回去了。
遲恭白目送他走后轉身和王哥打了招呼,王哥看出來車上的是貴人,心里發熱,倒也沒有失態,像往常一樣很親切地把遲恭白引進錄音棚。
專輯剩下的這十來首歌風格相差很大,遲恭白掂量著自己的狀態,先把幾首慢搖唱了。
他錄歌的時候不考慮其他主觀的利益因素,有一說一,王哥確實是很驚嘆的。牺如 kanzongyi.cc 牺如
王哥一開始把遲恭白當隨便來玩玩的太子爺,沒對他的唱功抱什么期待,后來心態就不一樣了。實話說他挺可惜這幅嗓子長在遲恭白身上,有些人靠這個吃飯,千盼萬盼都想有這么一副嗓子,但對遲恭白來說就不是必要的,他又不可能出道。
不管他怎么想,遲恭白專注地在唱自己的歌,他對這張專輯很重視,有時候王哥覺得已經可以了,他覺得可以更好的時候就會要求再來一遍。
折騰了一個下午,總算把幾首慢搖磨出來了,接下來的那幾首搖滾他打算慢慢來。
天色擦黑的時候遲恭白才從錄音棚里出來,打車回了家。
現在還沒到春節,遲恭白是放假了,遲騁他們還有的忙。
今天晚餐的時候遲騁和遲雋白都還在,但睡了一晚上,第二天遲恭白起來的時候家里就沒人了。汜減zcwx.org*汜
不過他起的也晚,將將中午才起床。阿嬤給他做了點易消化的,早飯和午飯并在一起吃了。遲恭白一個人在家里呆了會兒,左右沒事,也不管和季孫行原來約的是哪天見面,直接去了熱夏。
他這個去找人之前不打電話的習慣還是沒改,下了出租才開始給季孫行發消息。
酒吧的大門鎖著,他沒帶鑰匙,只能靠在門口等。
季孫行不知道在做什么,一時沒有回消息,遲恭白給他打電話也沒有接。
12月份空氣里都是涼意,風吹在臉上扎著皮膚。遲恭白在門上靠了一會兒,后來累了就在酒吧前面挨著馬路的水泥路樁上坐下。
路樁是圓柱形的,正好墊屁股。他敞著兩條大長腿,往上拉了拉圍巾掩住小半張臉,嫌冷,沒有玩手機,兩手插在羽絨服的外套兜里。黑色的長靴收到小腿,上面裝飾用的金屬片碰到旁邊路樁的時候發出輕微的聲響。
天氣太冷,口鼻呼氣會在空氣中生出白霧。遲恭白百無聊賴,就坐著用嘴巴呼白氣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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