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m10:00
血液,地下室,霉菌,苔蘚,消防斧。
電杠接觸不良的閃爍著,一皮膚病白的高挑男子脫下淋滿鮮血的雨衣,摘下屠夫割肉的黑皮手套,隨后剩下的,什么也沒穿,只是豹子一般健碩,輪廓清晰的精瘦肉體。
“還剩下幾個?”
通往地下室的樓梯道上站著一個瘦削的黑影,老實說他并不明白裴衛年的動機,不過實際上每個人都無法理解其他人,也沒差別。
人生的寶貴經驗是,不要說教成年人,除非的確有著高超的悟性,否則他們腦內的觀念已經固定,廢物就是廢物,懦夫就是懦夫,蠢貨就是蠢貨,這是必不可免的。
你不應該勸別人不要做什么,而是問他,做完沒有。
“最后一個了,我的債主可沒有那么多。”
裴衛年轉過身來,露出一張蒼白的扭曲病容,或許是因為血疫的緣故,臉上兩側的皮肉被剜去,可以看到完整的口腔和兩排潔白的牙齒。
“看來你真的很討厭你的債主。”
黑影在胸口畫了個十字,為他的債主默哀。
“你搞錯了。”裴衛年穿上了衣服,解釋道:“我也不想這樣的,發生這種事大家都不好過。只是我實在還不上錢了,況且現在又染上病,壓力太大了,光是靈視就夠我受的,現在總算爽快一點,欠別人的感覺實在難受。”
黑影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很有道理,不失為一種解決方案。
“你到底欠了幾個?”
黑影以前談話中知道裴衛年是條賭狗,命都賭沒了半條,不是因為被砍的,而是真正意義上的,用肢體來作為賭注,本來重度殘疾的身體也是因為血疫才長了回來。
“現在就只差銀行了。”
裴衛年略一思考。
黑影早知道自己就不該說。
“你該不會要去炸掉銀行總部大樓吧,那樣估計才能清空貸款信用卡數據之類的。”
黑影提著建議。
“饒了我吧。”
裴衛年摳著卷發,反正末日都要到了。
“你該慶幸你是一條賭狗,或許正是因為那種大起大落經歷得太多,你才承受得起血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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