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之事,大抵本就是這樣百轉(zhuǎn)千回的,人在算計別人的時候,也不自知自己早已成了別人手中的棋子。蔣丹將所有的籌碼都放在陷害錦英王府的箭矢之上,卻不知道蔣阮只多添了兩樣?xùn)|西便讓情勢急轉(zhuǎn),而真正的殺招卻在此處,珠胎暗結(jié)。
這本就是一本糊涂賬,在夏青為蔣丹把出喜脈的同時,蔣丹的下場便注定了。皇子與寵妃之間,這個孩子但凡有一丁點可能與宣華沾上關(guān)系,皇帝都會毫不猶豫的扼殺。皇家血統(tǒng)最是容不得亂倫。腌臜事情最多的宮殿,也最是對這樣的事情深惡痛疾。
皇帝目光沉沉的看著宣華,他的目光里此刻已然沒有了身為父親看待兒子的心痛與關(guān)懷,那是一個君主看待自己叛臣的殘酷和無情。那是一種殺機,他緩慢的道:“老五,你殺了太子,還想要嫁禍于人,甚至于朕的妃子勾結(jié)在一起,你是要反了天不成”
宣華額上的汗一滴滴滴落下來,他也注視著皇帝,半晌,突然露出一絲笑容來。在這場局中,他已然落敗,和宣離逗了這么多年,因著德妃的指點一路披荊斬棘在宮中生存下來,以為這天下終究會有他的位子,不想?yún)s在最后關(guān)頭功虧一簣。到了如今,他實在是有些難以想象自己為何便答應(yīng)了與蔣丹合作,大約是太過心急了,終于將自己的最后前程也葬送了。輸在了這個點。他厭惡的看了一眼蔣丹,道:“蠢貨,若非是你,本殿何須落到如此境地。”
蔣丹面色慘白的看著他,宣華這話,便是默認了他倆的關(guān)系,他竟然這么快就認罪了。蔣丹不死心道:“五殿下,你在說什么。妾身不明白”
“收起你的眼淚吧,小可憐,”宣華冷笑道:“事到如今,你以為,如今喊一喊冤屈,你還會有活路么”宣華畢竟是比蔣丹跟在皇帝身邊更久的人,皇帝的一個眼神,尤其是殺人的眼神,他最是清楚不過。今日他與蔣丹都逃不過一死了。謀害太子,嫁禍他人,勾結(jié)寵妃,一項項的罪名加起來,最后的目的不是直指那一座龍椅沒有一個帝王能容忍自己的臣子覬覦自己的江山,即便是兒子也不行。皇家中沒有親情,他們生來就是要為那把椅子廝殺的。
蔣丹聞言,卻是再也支持不住,仿佛瞬間被人抽走了主心骨,面上竟然呈現(xiàn)出決絕頹然之色。
皇帝不語,宣華笑道:“父皇,您坐擁整座江山,掌握黎民百姓的生殺大權(quán),兒臣的生死也不過在您一念之間,您這把椅子,坐上去的人的確風(fēng)光啊。不過,那又如何呢”宣華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蔣丹,笑道:“您有無數(shù)美人愛慕,可你怎么知道她們對你就是忠誠的,譬如你這位寵愛的小妃子,當初看著待你溫柔體貼,可是。”他伸出一根手指頭輕佻的挑起蔣丹的下巴,笑容竟是說不出來的古怪和嘲諷:“在我身下,她也一樣快活的很呢。”
“別說了”蔣丹驚恐道。皇帝的面色已然恢復(fù)平靜,面對這近乎挑釁的話語沒有一絲動容,仿佛宣華說的不過是別人家的事情。倒是王蓮兒,面上有些不安,蔣丹落敗,她自是樂見其成,可關(guān)乎皇帝父子間的秘事,她一個妃子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皇帝不會喜愛見到一個知曉了皇家丑事太多的人,可如今騎虎難下,她根本不知道如何推出去避免聽到后面的話。
蔣阮垂下含笑的眸光,宣華就是這樣一個人,沉不住氣,性子急躁又莽撞。之所以和宣離周旋了這么多年,無非是德妃的指點和身后大臣勢力的雄厚,前生在奪嫡的爭斗中,德妃死后,宣華就被宣離輕輕松松的斬于馬下了。若非這一次蔣丹主動找到宣華,其實她想要留宣華更久一點來對付宣離,比起宣離來,宣華不足為懼。可既然人家都算計到了頭上,不反擊也說不過去。
托前世宣離的福,蔣阮對宣華的脾氣性子也知道一二,宣華表面上瞧著莽撞,可心底卻是一個十分記仇的人。今日落到如此田地,蔣丹必然有很大的原因,宣華會將這一筆賬全然算到蔣丹的頭上,必然是到死都不會讓蔣丹好過。譬如方才,宣華故意激怒皇帝,不就是想要將蔣丹這趟渾水攪得更渾。有其父必有其子,相反,皇帝的心胸也未必寬大到哪里去,一個背叛了自己的女人,若只是單純賜死,那就是蔣丹的福氣了。
“父皇,不管你如何看待兒臣,兒臣也都認了,自古成王敗寇,太子的事情的確是兒臣所為,也的確是想要嫁禍錦英王府,不過,這一切可都是由您這個寵妃提出來的,是不是,丹娘”宣華的語氣越是溫柔,蔣丹就越是瑟縮,她想要捂住宣華的嘴,眾目睽睽之下卻又什么也不敢做,只敢將自己縮成一團,拼命地搖著頭。
“您的寵妃告訴我,父皇總有一日會百年歸去,這深宮之中又寂寞又廣大,她總要給自己尋一個依靠。于是便找到了本殿,至于那太子的事情,也不過是她挑唆的。父皇宮中果真臥虎藏龍,便是一個小小的寵妃,也能知曉如此多的事情。”宣華自嘲般的一笑:“兒臣禁不住誘惑,便也答應(yīng)了她的請求。誰知卻也不是什么光明的前程。這女人自作聰明想要陷害錦英王妃,到底卻也是技不如人。”宣華又沉沉看了蔣阮一眼,蔣阮平靜的與她對視,宣華心中便不由得一跳。如今他橫豎都是一死,本想著拉一個人墊背是一個,最好是將與這件事有牽扯的人全部拉下來陪葬才好。不想蔣阮的眼神卻讓他有些心驚,方才的瘋狂竟也散了幾分,心下不由得有些發(fā)緊。
不過片刻,宣華便又笑道:“八弟,沒想到此時與你也找上來了,今日我已落敗,這天下大約也是到你手中了。”他根本不顧皇帝的臉面,肆無忌憚的評論這些私密的事情,仿佛還巴不得將事情鬧大一般:“我與你斗了一輩子,卻不知道你在這事上是否之情,八弟聰明絕頂,我想,今日之事,怕你也是早已料到結(jié)局了。我還是斗不過你啊,即便陳貴妃已經(jīng)到了冷宮之中,你總有法子絕處逢生。”
宣離并不言語,宣華如今是能多拉一人墊背便是多拉一人了,臨死前大約還想給他使個絆子。若是與之爭執(zhí)反倒不好,不若靜靜的聽著。畢竟是非曲直,皇帝心中總有數(shù)。宣華說著說著,猛地仰天大笑起來,只道:“原先我不信命,如今卻也不得不信了,大約這輩子我真的與那個位置無緣,我卻是不甘心的”
“你不甘心就親手謀害自己的兄長,甚至嫁禍他人”皇帝大約也是氣到了起點,反而笑道:“朕還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這樣本事,連朕的寵妃也一并睡了,怕是朕今日不戳穿你,日后你的那把刀,遲早要架在朕的腦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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