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段時日過去,圣斗城已經邁入臘月,但吳煩對吳營的跟蹤卻一刻沒有停。
圣城連環案件雖然已經告破,但是盧珂的仇還沒報,這口氣,他吳煩第一個就咽不下!吳煩高度懷疑圣斗城發生的連環案是吳營出的毒計,如果是這樣,那他吳煩就是死,也要殺了吳營為盧珂討回公道。對于吳煩的行動,盧劍一本想阻止,但是想到孫女當時的慘狀,也是默認了,只是要他萬事小心,切不可蠻干。吳煩自是點頭應了,不過離了盧劍一后,他已經把長老的教誨拋諸腦后,腦海里只有仇恨,想的都是怎樣殺吳營而后快。
而那吳營住在楊府偏院,這圣斗士府邸,吳煩自是不敢出手。只能等待他出行的機會,但吳營出行極少,想必是楊宮主有所依仗,需要時時召見。不過那吳營原是一名賭棍,曾經醉心于賭坊,幾乎每日往來,即便現在成為楊府幕僚,也是初心不改,隔三差五還是會光顧賭坊。
那吳營是51級化境斗士,修為比吳煩高,吳煩要殺他不容易,要么出其不意,趁其不備偷襲建立優勢則有可能成功;要么就是伙殺,吳煩才梵境修為的主教級別,雖然深受盧劍一信任,但畢竟實力不夠,他也很難去指揮修為比他高的人,而比他低的,多一個還多一分暴露風險,可能用來監視探查比用來聯合進攻要好。而偷襲,就需要等待時機了,吳煩就在等他一個人出行。
這一天,吳煩終于逮到一個好機會。那吳營有一日黃昏想是手癢,一人悄悄去的賭坊,吳煩隱匿修為也尾隨跟進。由于吳煩只是梵境修為,在圣斗城也沒甚名氣,所以這吳營也不認得。他日常也極少來賭坊,所以也沒有熟人戳破身份。他就混在人群中,默默地看著吳營。吳營那晚開始手氣不佳,搖骰子賭大小基本是連輸狀態,幾把下去,身上的銀錢也漸漸少了下去。雖然斗士耳目要強要常人,但是搖骰子的也是斗士,而且專攻這一項,對付賭徒,可謂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娘的,今日這是怎的了?真是被惡鬼給盯上了,凈是輸。”又輸一把后,吳營恨恨地罵道。此刻,他的現銀已經沒了。
不過很快,作為優質老主顧,賭坊自然是放了貸給他。看在一旁的吳煩心想,都是這么個輸法,這家伙哪里來的銀錢還債?當然,吳營有沒有銀錢,那完全不是吳煩操心的事,他就跟著看看,機會難得,一會別跟丟了就好。
這個時候,吳營換了牌九。圣斗城的牌九受西蜀影響,帶點西蜀規則,一副牌九共32只牌,根據點數的不同組合來比較大小以決勝負。在32只牌當中,有11種牌有兩只,這種成雙的牌稱文牌,其余10種單只的則稱為武牌。點數最多的牌稱天牌,單只有12點,兩只成對為24點,象征一年中的二十四節氣。點數最少的牌稱地牌,只有2點,兩只成對為4點,象征東南西北4個方位。換了牌九以后,吳營的手氣明顯好了很多,輸少贏多,漸漸把輸掉的銀錢給贏回來了。
吳煩在旁看了,覺得這牌九可比搖骰子有趣多了。不過對于賭錢行為,他是發自內心的不喜,十賭九輸,自古鐵律。輸了賣兒賣女,家破人亡,不管是在圣斗城,還是之前在大陸游歷的時候,他是見得多了;贏了還想贏,總歸是會全部倒輸回去。賭這東西,害人不淺。好賭的,除了開賭坊的,幾乎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所以大陸各國對賭博的態度總體是反對的,但是大陸列強林立,諸侯占地為王,所以賭博的事,還是有些空間的。而圣斗城相對包容,對賭博肯定不鼓勵,但也沒有明確說是違反律令,只要賭坊不做大,不出官司,圣殿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賭坊往往暴利,所以又是各方勢力交織的所在,也是官府或巡城營重點稽查的地方。
吳煩跟著吳營在賭坊足足待夠了兩個時辰,看到他玩得累了,才又悄悄跟著他返回,贏了錢的吳營顯然是心情大好,借著微弱的月光走在夜路上,還哼上了小曲。
此時夜已深,圣斗城的人也多已進入夢想。夜風吹來,讓吳煩又清醒了幾分,正是月黑風高殺人夜。
眼見吳營拐進一條小巷,吳煩立即跟了上去。不過拐過巷子的吳煩卻被眼前一幕著實嚇了一跳!那吳營已經回身冷冷地看著他,黑夜中對方冰冷的目光有些瘆人,原來自己已經暴露。這也難怪,化境斗士連這點識別能力都沒有,那也是白瞎了這一身的修為。
“你是誰?”吳營滿帶寒意地問道。
“你既然敢用毒計傷害盧府的人,那我便是那來結果你的人。”吳煩很快調整了過來,也是冷冷地回復。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吳營警惕地說道,隨即,亮出了六個魂環,展示了51級的化境修為。
吳煩也不答話,直接高高躍起,在空中從腰間抽出長刀,同時亮起五個魂環,在魂環的加持下,從空中直接斬下一刀。整個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絲毫不拖泥帶水,沒有浪費一點時間。那吳營看了,心中當下就是一凜。本來,51級化境對戰48級梵境,怎么看也是怎么贏,但是看到吳煩殺出的這一招,吳營就暗道不妙。
但是畢竟是化境斗士,吳營從腰袋抽出長劍橫在身前,硬是靠著高出3級的修為,生生地擋住了吳煩的第一波攻擊。旋即,他向右抽劍卸力,想從防守中脫身,準備轉守為攻。但是那吳煩豈是易于之輩,順著吳營卸力的方向又是幾個空中轉身劈砍,招招借力用力,讓吳營無處卸力,只能勉強應戰。吳煩在空中連續砍出40刀后,又翻身像是落地,實則在空中翻身調頭一個飛刀式,又極速殺向吳營。吳營本以為吳煩剛才那是一個野狗落地式,正提劍準備刺向落點,卻不想吳煩竟是這樣連下殺手,當下慌忙回劍抵擋,不過已經晚了,右臂中刀,長劍差點脫手。
開啟了殺神模式的吳煩自然不會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飛刀刺過去后,身體直接在空中接著刀尖點地一個鷂子翻身騰空而起,在半空中向著吳營腦門如陀螺般旋轉殺下,只一個呼吸間就要砍下吳營腦袋。吳營不愧為化境斗士,說時遲,那時快,在沒時間反應的情況下,二次開啟魂環,又一個強大的魂力從體內釋放,硬生生用罡氣彈開了吳煩的空中刺殺。吳煩被震了個措手不及,踉蹌落地。
斗士是可以二次甚至多次開啟魂環的,但是在魂環已經開啟的情況下,只有40級以上的高級斗士才能二次開啟用以增強魂力,強化罡氣應敵,主要是為了震懾或者應急避險,就像吳營剛才躲開空中刺殺一樣。不過這樣會非常耗費魂力,不利于持久戰。
一個連環擊殺不成,吳煩這邊也透支不少魂力,二人可以說是半斤對八兩。接下去,雙方則是一個僵持戰,你來我往,魂力對轟。終究是吳煩魂力等級不足,漸漸落入下風。
眼見這樣下去會被動,吳煩服下了一顆盧劍一給他的保命藥丸,狂暴丹,吃了后可以瞬間提升3-5級修為,目的本是在關鍵時刻盡力抵擋強人幾下以便脫身。現在他要強行提高修為,殺了吳營為盧珂報仇。但是這個藥的副作用很大,服用后十五招之內如果不能解決對手或者脫身的話,那輕則經脈逆襲修為盡廢,重則七巧流血爆體而亡。吳煩這樣做,其實完全沒必要,他的實力雖然僵持下去必敗,但是脫身還是可以的。但是他要的不是脫身,而是殺人!
于是,恐怖的畫面出現了。原來漸漸落入下風的吳煩突然雄起,眼放紅光,體內逸出一股狂暴之氣,身體沖向吳營是勢大力沉的一刀又一刀,直接八刀下去,把個吳營是打得漸漸招架不住。這還沒完,揮刀的時候,吳煩又是起腳踢向吳營腿部,吳營一個不防,右腿被踢中,吃了狂暴丹的吳煩現在威猛十足,這一腳下去,吳營直接一個踉蹌,差點半跪了下去。抓住這個空隙,吳煩手起刀落就是一下,一個人頭滾落,吳營徹底交代在了夜巷。
“賭博害命,早就說過。”吳煩對著人頭冷冷地說道。不過此刻,他的經脈已也開始逆行,七竅已經有兩處在滴血。大事已成,他強忍著反噬,快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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