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我錯了呢？”

她略清苦的自嘲一笑，反問道，那笑聲像是在問他，還是她自己。

江非寒的眼神一度隨著她的話語加深，男人鼻息間溢出一聲輕嘆，“已經過去的事，再提也只是徒增遺憾，我相信秦姨看見現在的你，她會明白的。”

他安慰起人來，總能有一套合適的說辭。可是，換作他自己，好像卻從來沒有過。

“非寒，其實我也想知道，那時的你有怪過我嗎？”

女人靜靜的凝著男人沉峻的面容，完美又立體的臉廓沒有絲毫波動，企圖想在他的臉上找到點其他的，但始終，淡漠的俊顏波瀾不驚。

須臾，低沉又磁性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沒有，那時你的選擇明顯是對的，我也希望你能分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更何況感情這種東西一向勉強不來。”

不管是他，還是她。

秦芹還在世時，曾經說過，希望讓江非寒守護著秦舒姌一生一世，直到臨死前的那一刻，也是這樣跟他說的。

大學——

當時憑借一則街頭采訪，意外走紅的江非寒被一舉捧成校園男神，一件白衣襯衫不知刻進了多少個女孩子的青春里。

而因為秦舒姌經常與之同進同出，兩人既不同名也不同姓一時間關系眾說紛紜，在女生的非議中，秦舒姌也逐漸成為了眾人眼中的焦點。

憑借自身不差的外形，又有著女生少有的清冷矜持，秦舒姌在校園里也斬獲了不少男生的追求，當時與江非寒同系的s市頗有聲望的陸家公子陸清焰也是被一舉俘獲。

但那時，陸家與楚家早就訂好了婚約，陸清焰以不喜歡為由，一心執意追求秦舒姌，到最后，這場被稱為豪門世紀聯姻的婚約只能一拍兩散。

楚家千金也因此負氣出了國，這樣為之付出真心的行為，最終讓秦舒姌答應了陸清焰的交往。

可得知這件事的秦芹卻很反對，她對女兒直言，能夠照顧好她，并且永遠都不會拋下她的，只有江非寒，還讓秦舒姌與陸清焰分手。

最后的結果，秦舒姌與陸清焰始終未分手，直到秦芹去世那天，據說是帶著遺憾一起離開的。

聽見男人所說，“感情這種東西一向勉強不來”，秦舒姌的臉久久的滯凝在那兒。

女人的臉上落下一層冷意，兀自笑了笑，目光不經意間劃過一縷悵然。

彼時，她也說道，“感情這種東西，的確要看雙方之間的心意，如果真的不能夠接受，好像再怎么樣都難在一起。”

江非寒看見她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問了句，“這幾年，你們在國外如何？”

她笑笑，“挺好的啊，清焰一直對我都很好，這點你也知道。”看上去是被愛情滋潤的樣子。

陸清焰曾追求秦舒姌時，就問過江非寒一些事情，有些東西，他再清楚不過。

“嗯，那就好。”

“你呢，難道打算這樣一直下去？”秦舒姌的眼神帶著疑惑地問，又像是朋友之間的關心。

不知為何，當她問出這句話時，他的腦海里，浮現出的是一張溫淡又嬌俏的容顏。

男人失怔了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