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尋陌陌想也不想的拒絕。
“你是不是擔心闇魔會找到你。”云飛塵知道,一旦簽訂契約,闇魔便可以通過契約掌控祭品的全部，“你別怕，只要你待在朱雀門里,有外面的結(jié)界擋著,闇魔進不來。等解除了契約,闇魔便不會那么容易找到你了，到時候你……”
“云師兄。”尋陌陌打斷云飛塵，說道,“我真的不打算解除契約。”
云飛塵怔了一下,問道：“為什么？”
“云師兄,你既然知道闇魔，那應(yīng)該也知道祭品契約是如何簽訂的吧。”尋陌陌說道，“這是我自己求來的契約,若是在完成契約之前就解除，那我豈不成了背信棄義之人。”
“祭品契約太過霸道了。”云飛塵皺眉道，“我們朱雀一族,有一位天資卓絕的前輩，也曾經(jīng)是闇魔的祭品。”
尋陌陌知道,云飛塵所說的這位朱雀一族的前輩便是祝言的祭品，姬靈。
“這位前輩是如何成為闇魔祭品的,我并不十分清楚，但我所知道的是，從這位前輩筑基期開始,闇魔便來到了她的身邊。”云飛塵道，“闇魔的修行，需要吸收祭品的靈力，而且因為祭品契約的關(guān)系，哪怕闇魔不在祭品身邊，也可以通過玲瓏石吸收祭品的靈力。就這樣，這位前輩被闇魔當做修煉工具，足足一千多年。”
“這一千多年里，每隔一段時間，她體內(nèi)的靈力便要被闇魔全數(shù)吸走，無論她身處何處，都無法拒絕。若不是她心性堅定，恐怕早就崩潰了。”云飛塵道，“知恩圖報是對的，但是不管是什么樣的恩，也不應(yīng)該要如此漫長的回報。”
尋陌陌蹙了蹙眉，解釋道：“靈力反哺是雙向的，闇魔在吸走靈力的時候并不會對祭品造成傷害。”
“那是在闇魔不想傷害祭品的情況下，闇魔若是想了，隨時可以通過契約制裁祭品。”云飛塵道，“我那位前輩曾經(jīng)親眼見過，一個已經(jīng)分神期的祭品，被那時候還只是元嬰期的闇魔，談笑間廢了修為。祭品契約，若是不解除，祭品便永遠被攥在闇魔的手中，他讓你生，你便生，讓你死，你便死，我不希望你活在這樣的制約之下。”
尋陌陌沉默下來，祭品契約最恐怖的不是天長日久的靈力反哺，而是生死被人掌控的無奈。修真本就是逆天而行，每一個人都想要掙脫天道的束縛渡劫飛升，又怎會甘心生死由人掌控。
尋陌陌從沒想過背叛，便也沒有去深想這些。如今被云飛塵這么一提醒，她不自覺的反思起來，若自己已經(jīng)是一個分神期大能了，生死卻在旁人的一念之間，她會不會想要背叛。
不，就算不是分神期，哪怕是現(xiàn)在，如果那個人不是涂青，尋陌陌想她大概也會有想要掙脫契約的心思的，但那人卻偏偏是涂青，所以她生不出掙脫契約的想法來。
“師兄，謝謝你，我不想解除契約。”尋陌陌堅定的搖了搖頭，“而且，他不會傷害我的。”
“他，是誰？”云飛塵敏銳的問道。
尋陌陌沉默，她不想暴露涂青的身份。
但是云飛塵何其聰明，從尋陌陌的話里，他已經(jīng)聽了出來，掌控著尋陌陌生死的闇魔，肯定已經(jīng)見過尋陌陌了，祭品契約怕是也早已經(jīng)啟動。尋陌陌來了天靈界不久就去了藥樓，到了藥樓后不久就開始閉關(guān)，這段時間里，除了藥樓里的人之外，唯一和她接觸密切的人，只有一個人。
“是涂青？”云飛塵問道。
尋陌陌瞪大了眼睛，驚訝于云飛塵的敏銳。
云飛塵見尋陌陌這副表情，哪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頓時悔恨交加，憤怒的一拳擊在墻上：“他居然就是闇魔，我竟然還把他留在了藥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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