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襯許太太的翡翠,盤扣特地做成同心結的樣式,銀白織線絞著渾圓透亮的深紫珠寶,看起來別致而典雅。
許太太十分滿意,拉著蘇曼卿問,“下禮拜天你有沒有空?想拜托你陪絲琪去參加永軍的駐軍儀式。你不知道,我們家里這些女傭沒讀過書,拿不出手。工錢方面你放心,我會按照市價叁倍付給你。”
蘇曼卿思忖片刻,左右那日沒什么事,賺點錢補貼家用也是好的,遂點頭答應。
她拿著許太太預先支付的工錢,去了桐花大街最有名的采芝齋,想著買些蜜餞給姨媽過藥吃。
“盛惠,一塊錢。”老板過好秤,將黃紙包包遞給穿學生裝的清麗少女。曼卿右手按向校服內袋,卻驀然發現空了一大塊,她急得臉色慘白,低著頭,兩只手在身上輪流翻找。
老板見她沒錢付賬,連忙將紙包收回,疑惑地瞪著她。
少女緊張得連唇瓣都在抖,“我的錢包不見了。”
思緒回旋,她想到方才進門時,有個男人重重撞了她一擊。
一定是在那個時候,將她的錢包順走了。她跑出店門,發現不遠處喧嘩嚷嚷,有路人在旁邊搖旗吶喊,“打死這個小偷,打死這個小偷……”
曼卿心一緊,撥開人群,擠了進去。
只見輪動拳頭的男人身形頎長瘦削,打得小偷嗷嗷亂叫。
“好漢,放過我,我女兒在那兒看著……”被揍的男人臉頰全然是生活的風霜,殘指點了點窩在巷子角落的小女孩。
小女孩穿得爛爛筋筋,葡萄似的眼眸朝這里不住張望,神色驚恐,像極被人遺棄的布娃娃。凌子風從男人手上奪過錢包,又睇了眼站在角落的小女孩,胸口倏然一緊。
“明天自己滾去警察局自首,別讓我來找你。”凌子風口吻還是這般強硬,朝男人沉沉吼道。
男人嚇得屁滾尿流,直奔巷子口,抱起小女孩溜之大吉。
“小曼曼,你的錢包。”凌子風拍拍錢包上的灰塵,眼尾漫笑,伸長手遞給她。
米色的錢包周遭,繡著一圈紫藤花。自然是她的繡工,她的錢包。
少女咬著唇,憤憤瞧著他。
這幾日,凌子風幾乎天天來沛州女校找她,為了避開他,自己想盡辦法。
可不知為何這個男人還是陰魂不散,纏住她不放。
“想要躲著我?”男人痞痞一笑,眸光烏黑發亮,如同盯著剛捕獲的小獵物,“可惜呀,現在采取的是目視飛行準則,一切行動,基于飛行員視線。也就是我的視線。”男人說著,上前一步,薄唇逼近少女臉龐,唇角勾得似笑非笑,“我的視力是五分,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跑,門都沒有。”
四周看熱鬧的圍觀群眾漸漸散去,余留他們兩人依舊站在那里。
“小曼曼,我幫你找回錢包,你也得幫我一件事。”
說完,便不顧少女反抗,霸道地抓起她手,于彩霞四落中,往另一條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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