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總有妖孽等你收!
烤肉在鐵絲架上“滋滋”冒著油,噴香噴香。
幸福三千里的燈光,柔和而明亮,流淌在符昊和劉伶的身上,仿佛為兩人鍍上了一層淺淡的薄金屑。
若不去聽兩人之間談論的話題,不看符昊鐵青的臉色……
這二人,倒真有幾分假模假樣的璧人感覺。
“你我之間,真沒轉圜的余地了?”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剎那,也許有一世紀那么久遠,符昊長長吐出一口氣,情緒復雜地垂下小扇兒似的睫毛,澀然問。
“刺啦——”
一聲清脆的烤培根聲,打破了沉凝的氣氛。
“撲哧……”
劉伶一下子笑了出來。
“符大少爺,甭一副下堂夫的小模樣。就算是下堂,也是我劉伶啊。你符大少爺指點江山、意氣風發,那是英姿颯爽啊。你這口氣,被不知情的人看見,倒好像我拋棄了你一樣。甭誤導不明真相者,事實分明是反過來的。”
培根烤得鮮嫩微焦,入口的美味兒從舌尖一直鮮到了心里。
劉伶吃得眉開眼笑,心情舒爽。符昊的心卻沒來由地一分分往下沉,比劉伶提離婚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劉伶的態度。
自己就這么不值人留戀嗎?
和自己離婚,這個女人值得這么開心嗎?
他不開心,丁點兒也不開心。按照符大公子的性子,有人戳著他的脊梁骨在罵,他早該麻利地簽字,然后在離婚后面無表情得雷霆一擊,不留情面地給對方以最沉重的打擊。
可如今,他做不到。心中別扭得不想離開這個分明只算得上中等姿色的老姑娘。
交往不深,何以如此?
他不知道,只目光放空,那一雙明澈宛如清泉的漂亮眼眸兒帶著淡淡的空茫,一味沉默。
吞下鮮美的培根,劉伶笑吟吟,不屑唾道:“真不干脆。”
她說的是符昊,聲音輕飄飄的,但符昊卻丁點兒沒有動怒的跡象,沉默了一陣子才問:“你不怕街里街坊知道你一個大齡女子,結婚這么點時間就離婚,碎嘴說你的不是?”
“你覺得別人的看法重要,還是自己的幸福重要?”
“自然是自己的幸福。”
“你都說了答案,為什么還問我這么蠢的問題?”
一言過后,又是沉默。嶄新的、吸飽了墨水的鋼筆夾在手指之間,符昊一句話也不說。
這個女人真夠狠心的!
那么多支鋼筆,一支支都吸滿了墨!
這該有多想和自己離婚?。?
他一時間心思潮涌,竟然不知道怎么接腔了。
就在這時,一個帶著四川普通話口音的老嗓“哈哈”笑了起來,嗆聲道:“女娃兒說得不錯,閑言碎語算得什么?符文一家的男娃娃,做事兒這么婆婆媽媽的,可一點兒不像文一,這可要不得哦?!?
聲音突兀地插了進來,慈祥而寬厚,聽語氣卻和符昊一派熟稔的模樣。
劉伶猛地抬頭,就見一瘦小精干、穿著中山服的老人家笑呵呵的,雙目灼灼地看著符昊和自己,銳利的眸光中滿是好奇。
在他身后,站著一身軍裝筆挺的年輕軍官馮栗,微笑地看著劉伶。
符昊見到來人,一下就站了起來,略有幾分驚色。
“顧爺爺,您怎么來了?”
劉伶醉得多清醒啊,就算所有一切撕開了說,但這屬于積怨已久,說得字字句句是實話。而這一眼,從馮栗和符昊的態度,她又看出了里面許多不一樣的彎彎道道。
馮栗肩膀上的章子可了不得,他一溜兒戰友也沒一個省油的主兒。
能讓馮栗以及那么多年輕軍官穿著一身軍裝陪吃陪喝的老人,身份能一般嗎?!
老人認識符昊,倒是讓劉伶有些意外了。
看不出這個符人渣還認識這么厲害的大人物?。?
劉伶猶豫地低著頭。
唔,背景復雜。
果然是復雜啊。
楚辭說得不錯!
不過今兒個不管誰來說,她也不聽,再忍下去,還是人嗎?
孫姐的話又躥上了腦海。
符昊和老人聊著,老人家笑得慈祥無比,樂呵呵地拍了拍符昊的肩:“就許你們年輕人吃香喝辣,還不許我老人家嘗嘗鮮嗎!”
“您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您坐。”在顧老面前,一溜兒猴崽子不敢造次,甭管符昊對外多囂張,如今在爺爺輩的長輩面前,也收斂了氣焰,安靜下來。
“小耗子都長成大耗子了,結婚的時候我連杯喜酒都沒喝上,就趕上你離婚了?!崩先藝@息了一聲,緊接著笑呵呵地打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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