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錚抱著謝芳華出了靈雀臺,盧雪瑩和燕嵐依然等在靈雀臺外。
她們二人來到靈雀臺的時候,秦錚并沒有在靈雀臺內(nèi),她們剛到不久,秦錚便來了靈雀臺,二人連跟他說句話的機會都沒來得急,便見秦錚大步進了靈雀臺。
秦錚是英親王府的錚二公子,身份擺在那里,因為已故德慈太后疼寵,他自小在皇宮和英親王府的時間差不多。除了皇帝的御書房他不能輕易闖外,哪怕是皇帝寢宮,他也是說進就進,更何況靈雀臺了。皇宮禁衛(wèi)根本不攔他。
盧雪瑩和燕嵐只能咬著唇看著秦錚走了進去,她們不經(jīng)稟報,自然是沒資格沖進去。
燕嵐急道,“謝芳華不是也在里面嗎?這回錚哥哥也進去了,他們該碰面了?!?
盧雪瑩不甘心地道,“碰面又怎樣?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當著皇上的面,他們總不能眉來眼去。就算他秦錚要求娶謝芳華,也不能說娶就娶。你以為英親王府和忠勇侯府是那么好輕易結(jié)親的嗎?”
燕嵐聞言微微松了一口氣,“你說得對!”
二人不再說話,繼續(xù)等候。
她們今日是來這里等著見謝芳華的,到要看看她除了一副病秧子的身體外有何特別。
不想,半個時辰后,她們等出來的不是謝芳華一個人,還有早先進去的秦錚。更讓她們承受不住的竟然是秦錚抱著謝芳華堂堂皇皇地從靈雀臺內(nèi)走了出來。
靈雀臺今日除了謝芳華外,皇帝沒召見任何女眷。
就算她們想眼瞎,想安慰自己是看錯了,但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她們不相信。
一身大紅的火狐披風,病態(tài)蒼白孱弱地被秦錚抱在懷里的女子,即便從未見過面,但是讓見到她的每個人都會第一時間就知道,這個女子不是謝芳華又是誰?
只有謝氏的忠勇侯府這樣的鐘鳴鼎食之家里,才能養(yǎng)出這樣嬌弱不禁風雨的女兒,只有忠勇侯府世代累計才能拼湊出一件世間難尋蹤跡的火狐披風。
二人又驚又駭又是不敢置信,兩雙美眸睜大,看著出來的二人。
秦錚為何會抱著謝芳華出來?
他怎么會抱著謝芳華從靈雀臺出來?
他豈能這樣抱著謝芳華出來?
本來二人一腔不甘和對于謝芳華的好奇在看到他們這樣出來的這一刻都突然消失不見,她們眼中、腦中、甚至身體的每一處,都布滿驚駭和不敢置信。
當人們對一件事情篤定不可能的時候,那件事情突然成為事實,才讓人們驚駭至斯。
此時的秦錚和謝芳華就是讓盧雪瑩和燕嵐如此,二人似乎化成了兩個石雕,靈魂和身體已經(jīng)不受掌控,看著眼前的場景,半絲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秦錚似乎沒看到矗立在靈雀臺門口的二人,大步流星地抱著謝芳華向鳳鸞宮走去。
侍畫和侍墨跟在秦錚身后,倒是將盧雪瑩和燕嵐仔細地打量了一眼。
秦錚抱著謝芳華的身影很快就沒了影,靈雀臺外風聲絲絲,偶爾有幾片冬葉飄零而落。砸在盧雪瑩和燕嵐的頭上,二人向來注重儀容,今日仿若不覺。
過了片刻,一個身影從靈雀臺里面沖了出來,緊接著,又一個人影追了出來。轉(zhuǎn)眼間,二人便跑得沒了蹤影。
燕嵐被腳步聲驚醒,回過了些神,驚呼一聲,“哥哥?”
盧雪瑩一動不動。
燕嵐伸手推推盧雪瑩,“你剛剛看清楚了嗎?那個沖出來的人是我哥哥嗎?”
盧雪瑩木然地道,“我看清楚秦錚抱著的人是謝芳華。”
燕嵐聞言身子有些不穩(wěn),心中說不出是什么感覺,只覺得荒謬揪痛,不太相信地問,“錚哥哥怎么會抱著謝芳華?我們是不是看錯了?”
“看錯也是你看錯了,我沒看錯!就是秦錚抱著謝芳華?!北R雪瑩也許是經(jīng)歷了和秦浩訂立婚約等事情,心境再不比從前,多了一絲冰冷的平靜。
燕嵐臉一灰,“我也沒看錯,那是錚哥哥,我怎么會看錯?就是不相信罷了。”
盧雪瑩忽然笑了一聲,沒說話。
“你笑什么?”燕嵐看著她,“這回我們見到謝芳華了,她的樣子那么難看,可是卻竟然那樣平靜且心安理得地讓錚哥哥抱在懷里。這里可是靈雀臺啊!皇上不是在里面嗎?怎么就由得他們這般……”
“他是秦錚,就算里面有皇上,又能如何?”盧雪瑩轉(zhuǎn)身離開靈雀臺外。
燕嵐站在原地怔了片刻,僵硬地挪動腳步跟上盧雪瑩,低聲道,“我哥哥一直想娶謝芳華,我們府內(nèi)所有人都覺得他胡鬧,謝芳華雖然是忠勇侯府的小姐,身份貴比公主,但是她是個病秧子,還得了不知道是什么的怪病。我哥哥是堂堂永康侯府的小侯爺,怎么能娶他?將來他可是有要子嗣傳承的,可是……怎么也想不到,錚哥哥為何也要娶她?他不是英親王府的嫡子嗎?將來可是要繼承爵位的,他的身份是比永康侯府的小侯爺還要尊貴啊。”
“這個世上讓我們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北R雪瑩聲音平靜。就如她沒想過會嫁給秦浩。
“你不是要找謝芳華嗎?剛剛怎么能就這么看著錚哥哥帶著她走了?”燕嵐問。
盧雪瑩回過頭,看著燕嵐,自嘲道,“我就是要看看謝芳華什么模樣而已,就算看到了,又能將她怎么樣?我能殺了她?別說秦錚抱著她,就是她自己站在我面前,我又能將她如何?這里是皇宮?!?
燕嵐頓時泄氣,“難道我們就這樣了?什么也不做?”
盧雪瑩臉色暗沉片刻,看著鳳鸞宮巍巍宮闕,“我已經(jīng)和秦浩訂立了婚約,過了納彩之禮,我還爭什么?還做什么?”話落,她譏諷地一笑,“李如碧心思玲瓏,想借我之手為難謝芳華,或者是攪黃秦錚想娶謝芳華的心思,可是她忘了,秦錚就是秦錚。他喜歡的,可以捧在手心里,他不喜歡的,可以踩在腳底下。而我們不得他喜歡,終究都是他眼里的沙子,他眼里不揉沙子?!?
燕嵐目光動了動,默不作聲。
盧雪瑩沉默片刻,看著燕嵐,“我勸你也別去爭了,別落得和我一樣被他推給別人的下場。他秦錚若是喜歡誰,不用你去爭,他自己就會攥在手里。他不喜歡誰,爭也沒用。我是,你是。就算李如碧,她長得再傾國傾城,再詩書禮儀具是一流,在秦錚面前也不例外?!?
燕嵐抿了抿唇,低聲道,“讓我想想,這么多年了,我哥哥和錚哥哥交好,從我記事起,就開始思慕他。讓我放棄,就如挖我的心,哪里那么容易?”
“挖心怕什么?總比被他將你的心掏出來碾碎強!”盧雪瑩想起那日獵場外,她的心就是那樣被他幾句話給狠狠地碾碎的,半絲余地也不曾留下。挖心也許就不痛了,痛的是將活生生的心碾碎丟開。
燕嵐閉了閉眼睛,再睜開,吐了一口濁氣,轉(zhuǎn)移話題,“我剛剛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我,在錚哥哥和謝芳華之后沖出來的人是不是我哥哥?”
盧雪瑩點點頭,“是他!”
“追出來的那個人是誰?”燕嵐太驚異了,當時人影太快,她沒看清。
“謝世子,謝芳華的哥哥!”盧雪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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