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遣隊員們正在與鬼子拼刺刀。一來他們手中的*不適于近戰，二來隊員們本來就有一腔對鬼子的恨，恨不能用最直接的方式表達出來。

王平正在興頭上，根本沒料到背后一名被暈的鬼子醒過來，那鬼子掄起刺刀就向王平扎來。宋萬澤大叫一聲，“不好。”卻聽，啪的一聲，那個鬼子張大了嘴，倒了下去，刺刀在王平身后無可奈何地晃了晃，跟著掉下去了。

鬼子的頭上一個大血窟隆眼。大頭在不遠處端著槍，槍口正冒著青煙。王平感激地望了大頭一眼，繼續端著刺刀向鬼子沖刺。一時間隊員們“娘的”、“狗日的”、“操奶奶”的叫喊聲配合著刺刀的舞動在戰場上此起彼伏。小鬼子只剩下“咿咿啊啊”的慘叫聲。

隊員們滿身是血，有的是鬼子的，有的是自己的。他們根本顧不得包扎傷口，仿佛機器人一樣，沖刺，扎劈。血從他們身上流下，像是帶著仇恨的催化劑，鼓舞著他們無所畏懼。鬼子的血噴濺在他們身上，像是夏日里的葡萄汁，帶著醇香，帶著陶醉，帶著男人的威武雄壯。

一個小鬼子的操炮手見天遣隊員攻勢已成，自己的人已死了大半。把迫擊炮架成了90度角，毫不猶豫地放進了一顆*。

大頭大叫一聲，“快散開，臥倒。”說著對著那個鬼子就是一槍。鬼子很快歪倒在地，但炮筒里的*已經引爆了。*在天上飛行了一段距離，很快落在發射地不遠處。一些沒來得及趴下的，不是中彈就是被氣浪沖倒在地。

宋萬澤的眼中一片鮮紅，頭上被一塊彈片擦破了，血流進了眼里。猴子拍了拍宋萬澤的背，“丸子，沒事吧。”宋萬澤感覺頭暈暈的，沒有說話。猴子拼命地搖著他，“說話，不能沒有你呀，丸子，你醒醒，我不要你的高利貸了。”宋萬澤摸了摸頭，感覺并沒有大事，提著槍站起身來，大叫，“沖呀。”說著沖向一個最近的小鬼子，在他還未來得及爬起時給了他一刺刀。猴子在后面叫道，“裝的呀。”宋萬澤回過頭來，“誰裝啦，記住，錢不還了。”猴子委屈道，“還有沒有天理呀。”

隊員們身上衣服被刺刀和槍彈劃破，被戰場上的血汗浸透，被泥土粘住，包裹在身上極不舒服，不少隊員撕下了上身的衣服，露出壯實的臂膀和胸肌。想起死去的親人，想起被占領的家園，想起就在幾小時幾分鐘前還鮮活跳躍的戰友，他們內心的小宇宙爆發了，迸發出無窮的斗志和力量，像一顆顆智能化的子彈向還在頑抗的鬼子射去。

是的，中國人從來就不缺少力量和勇氣。征服著亞洲大半的群山，梳理著東亞兩條大河，繁衍著世界上最多的人口。在同樣是毒蟲猛獸的環境下生存發展起來的人們，怎么會是軟弱可欺的，怎么會是怯懦無能的呢？中國這座巨大的火山，一旦噴發，將毀滅阻礙他前進步伐的一切事物。

后方戰場很快清理干凈了，王平和幾個隊員還在送著幾個沒死的鬼子上路。

猴子叫人把四門迫擊炮收集起來，有一門已經炸壞了。其他的能使的槍，叫幾個受了點傷的隊員負責收集，摩托車還有五輛好的。猴子說道，“咱正好沒辦法攻城，小鬼子就送炮來了。”

大頭說，“隊員死了六個，受重傷不能上戰場的十個，其他輕傷的不用下火線。城里還有老馬他們壓制著鬼子主力，拿下富錦縣不成問題。”

猴子叫人把三門炮對準了右炮樓和城墻，大頭一個人操作一門。三聲炮次第在鬼子的城樓前后炸響。王平又拿起一顆*，“娘的，真過癮。”猴子也笑了，“剛才被前后夾攻，差點沒郁悶死。也叫小鬼子嘗嘗炮彈的滋味。”

炮聲隆隆，右邊炮樓啞了幾分鐘，但很快又叫囂起來，天遣隊還是無法前進。

與此同時在左邊炮樓上的老馬，看到大好形勢，樂得開了花，“別叫鬼子出來，一會右邊炮樓就炸踏了。”可趙鐵手中的機槍又不爭氣了。

李長富一邊罵著，一邊給機槍洗淋浴。就在這空檔兒，鬼子四五輛摩托從趙鐵機槍的射程范圍里飛馳而過，每輛車拉著五六個鬼子，向城門口奔去。

趙鐵的機槍又響起時，打爆了一輛摩托，四五個小鬼的血肉在天空飛舞了一陣。李長富在一旁大叫，“真來勁。”看見炮樓上機槍又響起來了，小鬼子又不動了。

那批躲到城門里的鬼子，下了車，拉開了鐵絲柵欄。每部摩托上留了兩個人，一個開車，一個坐副斗上。冒著宋萬澤他們的*炮，一個個開足了馬力，向宋萬澤的陣地沖來，邊沖，副斗上的小鬼子邊瞄準放槍。

起初宋萬澤他們還沒明白怎么回事，等明白過來，已經沖到了五十米外，大頭放下手中的*，“瞄準了摩托車手打。”又說，“要不就嘣他們的油箱。”

“啪啪啪”幾聲響過，一輛摩托車手被打中了，頭重重地壓在車把上，車頓時打起轉來。副斗上的鬼子馬上把他推了下車，跳到主駕位上，繼續調整方向向迫擊炮沖來。

大頭沒顧得開槍，一把抱過炮來閃到一邊。那炮筒本就打得火熱。燙得大頭忙把炮筒扔下。隨手拿起一把槍，往飛馳過的摩托車的輪子里一塞。摩托車來了個急剎，開車的鬼子頓時飛了出去。被后面的隊員一刀刺死。摩托車翻倒在一邊，一個輪子還在飛轉。

王平見了，罵道，“狗娘養的，你不要命，我還要命？”站在一輛摩托車沖過來的方向也不躲閃，擺開弓步，把個刺刀對著摩托車手，“娘的，看看誰怕死。”

就在王平的刺刀刺中摩托車上鬼子喉管的剎那，王平往一邊跳了出去。喉嚨上架著刺刀的鬼子，在原定路線上滑行了很久才停下來。

有幾部摩托在中途就被打掉了車手，有一部被打到油箱，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