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徐樹錚

王茂如按照慣例來到交通部報道，卻又被吃了一個閉門羹，登了個記之后沒有人再理會他了，而由于飛行科是新增加的，連個辦公室也沒有，就算是大門口看大門的也對他嗅之以鼻，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看到他們這樣冷淡的表xian，王茂如心說怎么陸軍部還跟交通部爭個頭破血流啊，明明不受重視嘛，于是離開交通部，乘小轎車來到陸軍部。他除了在交通部任飛行科副科長之外，還擔任了中央軍的陸軍中尉軍銜，因此到陸軍部報道也是走個過場。但是陸軍部倒是沒像交通部一樣，通報好之后，有人引王茂如來到陸軍部次長的辦公室。

如今民國北京政府陸軍總長是周自齊，原陸軍總長段祺瑞因兼任湖北都督，由交通系出身的周自齊擔任陸軍總長。然而周自齊一介文人出身，前清的進士，雖崇尚曾國藩和李鴻章、左宗棠等秀才大將，然而卻沒有那個能力，陸軍部在他的指揮下亂成一團，幸好有陸軍次長徐樹錚上下打理，陸軍部才沒出亂子。

這次就是徐樹錚叫他來，徐樹錚，字又錚，人稱“小扇子”。江蘇省蕭縣官橋鎮(zhèn)醴泉村人，自幼聰穎過人，才氣橫溢。3歲識字，7歲能詩，13歲中秀才，17歲補廩生，有神童之稱。

1901年，徐樹錚棄文從武，到濟南上書山東巡撫袁世凱，陳述經(jīng)武之道，未得賞識。后被薦為段祺瑞記室。1905年，被保送至日本陸軍士官學校步兵科就學。1910年，學成回國。回國后在段祺瑞的部隊任清朝第六鎮(zhèn)軍事參議，1911年任第一軍總參謀。1912年至1914年，在段祺瑞擔任陸軍總長這段時間，徐樹錚先后任軍學司司長、軍馬司司長、將軍府事務廳長等職，而總統(tǒng)府剛剛?cè)蚊鼮樾鞓溴P為陸軍部次長，今年年僅34歲，為所有次長中最年輕者。

他最為被人記住的貢獻就是收復外蒙古和武力統(tǒng)一中國，其中武力統(tǒng)一外蒙古，開創(chuàng)了近現(xiàn)代收復領(lǐng)土第一功。不過因為他成名早，深受段祺瑞的新任，也導zhi了他性格剛愎自用，與人相處不懂圓滑，尤其是在北京政府內(nèi)部，各種派系斗爭不斷，讓他很不得人心，但又不得不倚重他的才干。

秘書帶王茂如進來之后，徐樹錚瞪著眼睛看著王茂如，一句話不說，在心理上給王茂如施加壓力。王茂如也很好奇徐次長怎么這么高貴的人，找自己來，要是有什么任務什么要求，直接吩咐一聲不就得了嘛，也好奇地打量他。兩人王八對綠豆，想了老半天，徐樹錚才說道：“沒規(guī)矩，不知道要敬禮嗎不跳字。

“啊？哦，敬禮，次長好。”王茂如忙敬了一個軍禮，倒是真給忘了自己還有個中尉的軍銜了。

“哼”徐樹錚道，“也不怎么樣，為什么投靠交通系？”

您老人家問的真直接，可是你們陸軍部又沒有派人來拉攏，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王茂如苦笑道：“我可沒有投靠哪一方，我就是一個商人，這當兵還是總統(tǒng)府給征兵過去的，當中尉也不是我想的。”

王茂如硬邦邦的回答，反倒是讓徐樹錚多看了他幾眼，道：“也好，如今供職中央軍，以后少不得要為陸軍部服務，為前線服務，聽說你們的飛機造的不錯，能飛行十公里了？”

“偶爾飛行十公里，但是我們的員工與技師正在改進，估計十公里是沒問題，只是飛機在實用性方面還有待改進。”王茂如回答道。

“可以執(zhí)行偵察任務否？”

“可以。”

“那好，以后作戰(zhàn)時，你們飛行科一定要好好配合陸軍。”

“是。”

“你下去吧。”徐樹錚道。

王茂如道：“徐次長，我有件事想請教一下。”

“講。”

“既然飛行科要執(zhí)行偵察任務，也算是作戰(zhàn)序列，那我想能不能將我廠子里的護廠隊改為守備隊，加入軍隊序列？好起到保護飛機的作用，名不正言不順，有了陸軍部編制才能更好地保護飛機和飛機場。我擔心的是那些國民黨的人趁機搗亂。”王茂如道。

如今的飛機，在歐洲也最多是偵察作用，歐洲所有的國家軍方都很輕視飛機的戰(zhàn)斗作用。而且他們只愿意將飛機是做陸軍的眼睛，為此歐洲國家，甚至日本都把空軍兵種列為陸軍航空兵和海軍航空兵，用于陸海軍的偵察用作。一直到一戰(zhàn)前，兩個國家的飛行員在空中相遇還相互打招呼。

而最早的空戰(zhàn)也是發(fā)生一戰(zhàn)時期，法國飛行員安德烈駕駛一架雙翼飛機飛往比利時列日一帶執(zhí)行偵察任務。與此同時，德國飛行員漢斯也駕駛飛機前往馬恩河執(zhí)行相同的任務。兩架飛機在空中相遇之后，漢斯按照飛行員駕駛習慣，對安德烈紳士般地揮手，而安德烈不吃這一套，他沖漢斯嘲笑般伸出小指。這種舉動令漢斯怒火中燒，他迅速掉頭飛向安德烈，而安德烈也掉頭與之盤旋，并再一次沖漢斯伸出小指以示侮辱。漢斯憤怒地拔出手槍射擊，安德烈也拔出手槍，兩人在空中相互射擊，然而由于手槍的射速慢，且有效射擊距離短，兩個人是彈彈虛發(fā)，誰也沒傷害到誰，甚至飛機都毫發(fā)無損。但是這也促使了空軍的產(chǎn)生和發(fā)展，軍事學家們得知這個消息之后茅塞頓開，緊急改建飛機，從而促使飛機從戰(zhàn)場的配角向戰(zhàn)場主角轉(zhuǎn)化了。

留學日本歸國的徐樹錚與留學德國的段祺瑞一樣，并未將飛機放在眼中，但是作為偵察使用，他還是與交通系進行了一番爭取，得到交通系的承諾條件就是在發(fā)生戰(zhàn)爭時，交通系飛行科要全力輔佐陸軍。

見徐樹錚想了一會兒，王茂如忙說道：“我只想讓我的護廠隊有個名，名正則言順畢竟護廠隊是我個人的，屬于民團，讓頂著名團的名兒民團護衛(wèi)國家機關(guān)，讓人看到說咱國家無人不是？畢竟現(xiàn)在有十架飛機了。”

“哼哼，小王別蒙我，十架飛機，你不過才有四架飛機。”徐樹錚道。

王茂如張大嘴巴，他怎么知道自己的飛機數(shù)量，一副老實的樣子說道：“唉，既然次長大人知道，但是我們也要發(fā)展，再說飛行隊發(fā)展強大之后，對陸軍也有好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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