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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北境（2 / 3）

他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牽著馬，因?yàn)轶@訝腳都邁不動，最后還是賀常棣轉(zhuǎn)頭喝了他一聲，他才回過神來。

不時(shí)，又有一個(gè)半大少年從帳篷里鉆出來，笑瞇瞇的要從來越手中接過他們馬匹的韁繩，賀常棣一眼掃過來見來越不動，才提醒道：“把馬給他，他幫我們照料。”

來越這才將馬匹遞給特別喜歡笑的黝黑少年。

來越三兩步走到自家少爺身邊，撓著腦袋有些無措的道：“少爺，小的還有些懵。”

賀三郎瞪了他這常隨一眼，“懵什么，跟著我便是?！?

來越連忙點(diǎn)頭，可沒一會兒又忍不住低聲詢問，“少爺，您是什么時(shí)候?qū)W會這北境蠻語的，小的怎么一點(diǎn)也不知道?！?

賀三郎鄙夷的看了眼來越，“就你那腦子，不知道才正常。整日便只想著吃！”

來越可委屈了，也不敢再問。

他不就是在府上吃了一頓三奶奶專門做的紅燒肉蓋飯，那紅燒肉還是三奶奶大丫鬟們吃剩的，就這么被三少爺埋汰了一路，他真是冤死了好嘛！

不過一想起那頓紅燒肉，來越就忍不住流口水，濃稠的醬汁，肥而不膩的肉塊，咬一口，齒頰留香，是他吃過的最好吃的肉！

如果此時(shí)能來一碗，把一碗紅燒肉倒扣在白胖的米飯上，他肯定能吃上三大碗飯，不，一盆飯！

回想起這一路來的風(fēng)餐露宿，來越更覺自己比往日饞了。

賀三郎卻有瞬間的恍惚，蠻語？他之所以這么熟悉，便是因?yàn)榍笆谰捅涣鞣胚^北境，與最底層的蠻人混了三年，吃盡了世間疾苦，這最普通的語言又怎么可能不會！

想起那段最灰暗的時(shí)光，賀常棣忍不住攥緊了藏在袖口中的拳頭。

不過，老天是待他不薄的，讓他有了重來的機(jī)會！

進(jìn)了帳篷，有個(gè)個(gè)矮卻魁梧的蠻人迎了上來，右手放于心臟處，對著賀常棣恭敬鞠躬。

賀常棣點(diǎn)了頭，就直直朝著帳篷中的矮桌走過去，等那蠻人男子與他一同盤坐下，不一會兒，跟著進(jìn)了帳篷的婦人就端了兩個(gè)瓦罐進(jìn)來。

蠻人男子做了個(gè)漢家請的手勢，賀常棣也不客氣，就端起面前的粗陶碗給自己盛了滿滿一碗，他吃一口，又看向身后跪坐著的來越，示意他現(xiàn)在也吃。

主仆兩人為了盡快趕到?jīng)鲋?，已?jīng)有近一日沒吃東西，現(xiàn)下都是饑腸轆轆，一路上，主仆二人互相照應(yīng)，賀常棣自也沒有在盛京時(shí)候的貴公子架子，每每進(jìn)客棧吃東西都是兩人同桌。

來越也不推辭，學(xué)著賀常棣的模樣，給自己盛了一碗，許是太餓，端起碗就大大喝了一口。

可碗中的食物剛灌進(jìn)嘴里，來越一張本就普通的臉變?yōu)闃O為扭曲，偷偷瞥了一眼自家主子，只見賀常棣面不改色小口小口吞咽著碗中食物，他這才強(qiáng)逼著自己把口中的東西咽下去。

再低頭看碗里黑面糊糊一樣的東西，來越一點(diǎn)也沒有吃第二口的勇氣。

這到底是什么做的，竟然比路上他們吃的餿饅頭還要難以下咽，這些蠻人難道每日就是吃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