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發完脾氣后又后悔,看著她那悲慘的模樣,讓他氣恨起自己的殘忍,同時又害怕她當真受不了這種壓力,選擇再度離開。
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不甘心輕易地原諒她,卻又在過程中不斷地印證自己的感情從未消失。
今天早上,他出門時她已經起床,什么話也沒說,只是溫順地跟他揮了揮手。他人是走了,但是一直到坐在辦公室很久了,還忘不了她倚門而立的模樣。
白天他打了幾次電話回家,陳媽把醒芽的舉動都跟他說了。她說醒芽今天都沒怎么出房門,只是坐在陽臺前面看書,有時候看著外面發呆,一句話也沒多說。
他知道以她的個性,生了病被困住,就是一個悶字。但聽到她一反常態的沉默,他光想那畫面又覺得充滿了寂寞。
所以下班時間一到,他再也按捺不住地跑回家了。
有點迫不及待地打開門,他朝內喊:「我回來了。」
一秒鐘、兩秒鐘,數十秒過去了,沒有人跑出來。他皺著眉頭將公事包跟筆電放到書房去,接著一間一問找人。
「到底跑哪去了?」他看到廚房桌上還有包著保鮮膜的飯菜,表示做飯的陳媽已經回家,而姚醒芽還沒吃飯。
他最后在醒芽房間的陽臺找到她。
她坐在靠近陽臺的椅子上,似乎是睡著了.她手里握著一張照片,他低頭一看,是他倆出去玩時的合照,霎時間他輕嘆了口氣,手指輕輕的撫摸過她孩子般的睡顏,眼底的溫柔是重逢以來他不曾在她面前表現出來的.
她輕輕蠕動了一下,然后睫毛一掀,醒了。
在她眼睛對上他的瞬間,他臉上的溫柔已經被斂去。
「天氣這樣冷,坐在這邊,是想再生病給人添麻煩嗎?」他粗聲地說。
醒芽看了他一眼,低下頭去將手里的照片跟旁邊的書籍收拾一番,將他的情緒照單全收。
「幾點了?陳媽已經回去了,你要不要……一起吃飯?」她猶豫地看他一眼,不知道他會不會再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輕點了下頭,人就往自己的房間走。
醒芽的嘴角揚起了一抹驚喜的笑,整個人像是活過來一般。她迅速地走進廚房,將冷掉的飯菜熱了熱,然后添了兩碗飯,像是在準備什么大事似的慎重。
他走進來時,正好看到她慎重地將碗筷的角度放整齊的樣子。她什么時候做事情也這么講究了?他的嘴角隱隱浮上一抹笑,但也很快地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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