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策！

顧安國此時突然想到反水這兩個字，人心不足蛇吞象，鐘二牛他還不放在心上，但被人反水終究是不好受，但此時想這些似乎有些早，鐘大柱是不錯的，他兒子再機靈想來也越不過他爹去，顧安國稍微遲疑那么一會，鐘二牛以為顧安國不愿意收下他，頓時又開始表忠心。

鐘二牛保證到：“老爺，小人一定忠心耿耿。”以鐘二牛多年的小二經驗來判斷，他很快便知道顧安國擔心的是他的忠心問題，這一機靈，又讓顧安國多看了他一眼，這小子夠機靈，且看看吧，若是不行，他有的是法子將他打回原形，打定主意，顧安國便放開了，將鐘二牛扶起來，親切的道：“就算我愿意收你，可你畢竟是清白人家，將來考個一官半職也不是不行，這可是大事，你還是和你爹好好商量吧，當然，你們家隨我起于寒末，我必然不會虧待你們。”

其實顧安國樂顛了，他馬上就要進京，有人照顧顧朵朵母女，他很高興，先不明著答應鐘二牛，但又隱晦的提出若你們家在我窮的時候跟了我，將來我發達了絕對不會虧待你們，很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完全是一張空頭支票，鐘大柱如今雖然也窮，但從來沒想過要賣身為奴，但有很多人家過不下去了也會賣身進大戶人家，畢竟士農工商，農民地位高，沒有人吃飽了沒事干跑去賣身。

顧安國窮，養不起下人，若鐘家一家人都跟了顧家，那么整個宇宙將出現第一個沒有下人有錢的老爺，鐘家有田有地有房，而顧家只有草廬兩間，空手套白狼就是這么來的吧。

這鐘吃虧的事，鐘二牛卻答得特別快，轉身就急不可耐的去找他爹，幾個呼吸間就把鐘大柱拉了出來，當著顧安國的面將自己要賣身進顧家的事情說了一遍，而且還建議鐘大柱也賣身進顧家，鐘二牛賣身沒什么，畢竟只是一個孩子，代表不了一家，但鐘大柱就不一樣了，聽完兒子的陳述，鐘大柱將目光放在顧安國身上。

感受到頭來的炙熱目光，顧安國很心安理得的道：“大柱，這完全是二牛自己的想法，若是你不愿意，我也不強求，若你愿意我還是可以收了你的。”顧神棍空手套白狼一點沒有心虛，臉都不紅一下，也不想想自己家最后的二十文錢都已經花光了，還想要人家一家人為他賣命，這不是搞笑嗎？但顧神棍有著很好的神棍素質，一本正經，不急不緩的對大柱說道。

那樣子似乎不在意鐘二牛所說的那些話所帶來的連鎖反應和結果，一副完全明主的樣子，若是顧朵朵見了肯定會說：你妹！敢再無恥點嗎！

“爹，我將來反正是要當掌柜的，掌柜也得簽賣身契，還不如早早的跟著顧老爺，顧老爺人好，比別的秀才老爺都好，爹，您就答應吧。”鐘二牛有點急了，他好不容易決定辭職不干了跟著顧家，自己爹又給自己扯后腿，他焦急得直接跪在顧安國面前求顧安國道：“老爺，您勸勸我爹，他一根筋，您的話他肯定聽。”

顧安國哭笑不得，這熊孩子，他怎么好說，只得將鐘二牛扶起來道：“男子漢大丈夫膝下有黃金，快起來，聽你爹的話，咱們回去吧，歐陽掌柜還在等著呢。”說完抬腳就走，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很干脆。

這一走，父子倆都急了，尤其是鐘二牛，畢竟不大，都快急出眼淚來了，鐘大柱也心動，鐘二牛在城里當小二的那家店鋪只是普通店鋪，連歐陽家中等的店鋪都比不上，他活了這么一大把年紀，還是知道輕重緩急的，跟著顧安國這個秀才總比跟著商人混強，而且那商人還只是小商，急忙拉了一把顧安國道：“顧老爺，請您收下我家二牛，這孩子從來有個愿望就是當掌柜，希望顧老爺收下他。”

目的達到，雖然與預期有點出入，但只要收服鐘二牛，其他人就不遠了，急忙扶起鐘大柱，鄭重道：“大柱，你可想好了，你可知賣身契一簽就沒有返回的道理，賣身契與雇傭不一樣，賣身契是終生，而且將來二牛的子子孫孫都將是我顧家的奴才，更何況我目前還不能滿足二牛當掌柜的愿望。”

故意將顧奴才兩個字說的響亮，又將自己不能辦到的事說清楚，不得不說顧安國還算是有良心的，但鐘二牛已經想好了，跪在顧安國面前磕頭道：“謝謝老爺收留，謝謝老爺收留！小的愿意一生一世跟著老爺，永世不反悔！掌柜得二牛不強求。”

鐘二牛不知道，因為他這個選擇，注定了他不平凡的一生，也給后世子孫某得了幾代榮華，人生啊，總是在許許多多的選擇中度過，選對了富貴幸福一生，選錯了只能剩下老來一聲嘆罷了，生命永遠是公平的，鐘二牛今日選擇放棄良民身份選擇進入連商也不如的賤籍，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好！二牛，我顧某最看重有膽識的人，你不錯！”顧安國很欣慰，自己上京后女兒妻子有人暫時保護了，他也能安心大考了。

鐘二牛很快就簽訂了賣身顧家的賣身契，正式成為顧家第一個奴仆，不對，應該是管家小廝都是他一個人，顧安國也改變了策略，以顧家產業的名譽將土豆粉和山藥可以吃的信息賣個青州歐陽家的天香樓，而這個出面賣配方的是顧家管事鐘貴，顧安國給鐘二牛取的名字。

“顧老爺，您看看這是簽訂的合同，你我雙方都不得透露土豆粉的配方，當然若是被有些人摸索出配方來，我天香樓絕不怪顧老爺，您看看還有什么需要添上去的。”歐陽耀將合同遞給顧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