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萌懶懶地應一聲，鉆進毯子里后才覺得暖和，舒服得不想動，盯著恩瑾的襯衫領口，瞇了瞇眼，忽然有些犯困。
恩瑾：“游戲結束后，我還能見到你嗎？”
顧萌皺皺眉，打起精神，仰起臉看他：“為什么不能？我們幾人不是綁定關系嗎？都住在同一間智屋里。”
“我的意思是，等這一切都結束了，我要去哪里找你？”恩瑾微微低下頭，輕聲道，“總有結束的一天。”
顧萌從沒細想過這個問題，不禁陷入思索。
他和恩瑾因為游戲認識，但游戲總有結束的一天，結束后會發(fā)生什么，誰都無法預知，幸運的話，各自能夠回歸正常生活，但那也意味著要跟恩瑾徹底斷開聯(lián)系。
畢竟，恩瑾的背景身世是個謎，自己連他戶口本上的大名都不知道，也就無從尋找。
而且，有時顧萌會產(chǎn)生有一種錯覺：這個男人其實是被他、薄曄和唐止一手創(chuàng)造出來的。
一個人的經(jīng)歷和記憶決定了那會是怎樣一個人，恩瑾本來或許不是這樣的性格，但因為缺失了太多記憶，也就丟失了原本的自我，一旦離開了游戲，這樣的恩瑾也就不復存在了。
顧萌無意識撥弄他襯衫領口的扣子，低落地問：“都到現(xiàn)在了，你還想不起以前的事嗎？”
恩瑾弓著脊背，拱到他眼前，目光灼亮，道：“我一睜開眼看到的就是你，然后我的世界就全部都是你，以前的事一點都不重要了。”
顧萌靜默了數(shù)秒，臉越來越紅，直到耳朵里幾乎要冒蒸汽了，才將臉埋在恩瑾胸前，受不了地低叫一聲：“崽，以后不能再說這種話了！”
被一個男人哄得找不著北，太危險了。
恩瑾這個甜話精！
自發(fā)將顧萌的舉動解讀為投懷送抱，恩瑾高興，又將他攬緊了些：“現(xiàn)在這樣就很好。”
顧萌陷入羞恥情緒好一會兒后，輕咳一聲，故作鎮(zhèn)定道：“你覺得你會是什么身份？”
恩瑾思考半天，完全沒想法，搖了搖頭：“不知道。”
“像你這種智商的……”顧萌猜測，“不做科學家有些可惜，做大學里的教授也合適，但也有可能是企業(yè)高管，或者是自由職業(yè)者，聰明的人反正不會混得太差……”
“我可能是一棵樹。”恩瑾打斷他的絮叨，低淺一笑，“我可能只是一棵樹，長在你家樓下，每天目送你去幼兒園，所以才會初見面就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從前的我，一定是凝視過你很久。”
顧萌拉高毯子，閉上眼，眼睫卻在顫動，泄露內(nèi)心的慌亂：“夜談時間結束，小朋友快睡覺！”
恩瑾悄悄在他發(fā)絲上親了一下，跟個偷吃到糖的孩子一樣開心：“晚安，顧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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