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陳逸恒這次卻不像以往那么善解人意地給她臺階下,宋頤不說話,他也不說話,兩人隔著手機(jī)屏幕開展了一場無聲的對峙。
就在兩人僵持間,烤箱“叮”地響了,宋頤聽見這一聲提示,如蒙大赦:“我的餅干烤好了,逸恒,我......”
陳逸恒終究是心軟:“好的,你去忙吧,不打擾了。”
宋頤這才松了口氣,兩人便各自掛了電話。
餅干已經(jīng)烤好,滿屋子都彌漫忙著黃油曲奇的香味。宋頤將它們?nèi)〕鲅b盆,端給了外面的一老一少。
她做的餅干清香酥脆,糖量控制得剛剛好,甜而不膩,御鳳鳴和宋抒都很喜歡吃。
陳逸恒的事情讓宋頤沒什么胃口,她見面前這兩個人玩得融洽,也不忍心再打擾。上次來別苑的時候,她給宋抒父子畫的寫生還沒有完工,趁現(xiàn)在有空,她便上樓去了御幸臣之前給她準(zhǔn)備好的畫室,打算把畫畫完。
誰知她剛剛調(diào)好顏料,歐陽語凝便打開了畫室的木門,不請自來。
宋頤被門口的動靜吸引,回頭看了一眼門口,便扭過了頭,既不表示歡迎,也沒有說出驅(qū)逐的話。
歐陽語凝卻并不被她冷淡的態(tài)度所影響,三兩步湊上前來看了看她的畫,盛情贊美道:“嫂子畫得可真好。”
宋頤聞言,放下了手中的畫筆,偏頭看著歐陽語凝:“御幸臣不在,這里只有你跟我,倒不必這么裝模作樣的。”
歐陽語凝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但她很快便調(diào)整過來,裝傻充愣地笑道:“嫂子是什么意思啊?我都糊涂了。”
宋頤直白道:“差不多行了,又不是在演宮斗劇。你明明討厭我討厭得要死,何必上趕著來討好我?”
她話都已經(jīng)說到了這個份上,歐陽語凝也不想再裝,她挺起了腰背,神情傲慢地看著宋頤:“你很聰明。不過,你是第二個說我裝模作樣的人。我真的是很好奇,你是怎么看出來的?我自信我的演技并不拙劣。”
宋頤:“......”
您哪來的演技啊,你是金馬獎影后嗎你?
“既然你問了,我就不妨告訴你。你送了我迪奧的絲巾,裝絲巾的手袋卻不是對應(yīng)的,只能說明你就是臨時起意要送禮,隨便拿了條絲巾前來湊數(shù),我說的可對?”
歐陽語凝被她揭穿,竟然也不生氣:“你說對了,這倒是我疏忽了。不過,這也不能說明什么,我可能就是比較粗心呢?這不能成為你判斷我對你有敵意的理由。”
宋頤道:“好,那我們就來說說剛才。我說你裝模作樣,你第一反應(yīng)就是裝傻,還問我什么意思。請問我說的不是中文嗎?就算是小學(xué)生理解水平的人,也能明白那句話的內(nèi)涵就是在罵你吧?”
“如果你不是這樣的人,你只會覺得冤枉、憤怒,會委屈地想要跟我解釋清楚。但是你沒有,你還在那里假笑,甚至想要討好我,這難道不奇怪嗎?”
歐陽語凝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宋頤,你真的很聰明。”
宋頤不為所動地道:“謝謝夸獎。”
歐陽語凝緊盯著她,笑了笑:“不過,你有一點卻說錯了,你知道是什么嗎?”
宋頤看著她,并沒有作出回答:“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我對你這人不是很感興趣,也無所謂知道你心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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