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語凝還是一臉的笑意盈盈:“可真不巧,我偏要讓你知道。宋頤,我并不討厭你,相反,我還很喜歡你。”
她俯下身來,一雙眼睛看著宋頤,一字一句道:“我喜歡跟聰明的女人做對手,這樣我們贏得才有意思。”
宋頤敏銳地抓住了她話中的關竅:“對手?”
歐陽語凝笑得如沐春風:“啊,瞧我這記性,還沒有向你正式宣戰呢。宋頤,我也喜歡御幸臣,所以,只好跟你做對手咯。”
宋頤重復問了一句:“你也喜歡?”
歐陽語凝自信道:“是的,他遲早會是我的。”
宋頤站了起來,她比歐陽語凝高挑一點,有些居高臨下地道:“你的戰書我不接受。御幸臣是個人,不是物品,他從來也不會屬于誰。我也不想像你一樣玩什么二女搶一男的把戲,歐陽語凝,我跟你不同。”
宋頤可以強調了“不同”兩個字,又接著說道:“我不想像狗一樣的圍著一個男人團團轉,去乞求他一瞬間的垂憐。人生中重要的事情多得很,我要做我自己。至于你的比賽,請恕我不愿奉陪。”
歐陽語凝臉上的笑意終于淡了下來:“嫂子不愧是南大的高材生,口才好得令我自嘆弗如。不過,你究竟是嘴硬呢,還是真這么想呢?”
宋頤道:“那請你拭目以待吧。現在,麻煩你出去,不要打擾我作畫。”
歐陽語凝道:“如你所愿,我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接下去好幾天,她果然守諾不再來討好宋頤,改去討好御幸臣和宋抒這對父子了。
她長得好,嘴巴又甜,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御幸臣對她很是客氣關照,宋抒也對她由一開始沒來由的懼怕,轉為現在的喜歡。
宋抒冷眼看著那對被歐陽語凝哄得團團轉的父子倆,暗暗捏緊了自己的拳頭。御幸臣也就算了,反正他就是那種愛紅杏出墻的男人,宋抒這個濃眉大眼的家伙,竟然也背叛了革命,這是宋頤沒有想到的。
這日,宋頤和御鳳鳴正在客廳喝茶,歐陽語凝又端了盤親自做的小甜點,往樓上御幸臣所在的地方走去。
宋頤端著茶杯,看著歐陽語凝裊娜的背影,簡直要把她盯出一個洞來。
御鳳鳴正在聽戲,曲目是元朝關漢卿的《救風塵》,那曲子現在正演到這講義氣的妓女趙盼兒,為了救出入了花花公子周舍虎狼窩的好姐妹宋引章,要去勾引那周舍,好救出自己的好姐妹。
御老爺子本來聽得津津有味,見宋頤這個樣子,連忙湊上去打趣她:“怎么?吃醋了嗎?”
宋頤收回目光,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狀似平靜地喝了一口茶水,手上的青筋卻已經暴了起來。
御鳳鳴究竟商場多年,哪里會看不出她的心情:“好孫媳,我那孫兒是個傻的,你生氣了可要說出來,不然他一輩子都不知道你的心意。”
宋頤還沒有答話,卻見御幸臣和歐陽語凝并肩從下樓,正打算往客廳方向走。
宋頤見此,緊緊閉上了自己的嘴。
御鳳鳴卻不肯放過她,故意大聲嚷嚷道:“好孫媳,你倒是說呀,我這孫兒桃花運這么好,你吃不吃醋啊?”
宋頤看見那兩個人就心煩得要死,還要被老頭這么神神叨叨地問東問西,終于忍不住爆發了:“我不吃醋!我好極了!全天下再沒比我心態更好的人了!您滿意了嗎?”
她話音剛落,卻聽老爺子的收音機爆出了一段戲文,那外旦咿咿呀呀地唱道:“周舍。兩二日不家去。我尋到這店門首。我試看則。原來是趙盻兒和周舍坐的。兀那老弟子不識羞。直趕到這里來。周舍。你放心。等你來家呵。我拿一把刀子。你拿一把刀子。和你一遞一刀子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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