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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天色漸漸顯出白露。

宣寧睫毛微震，她未戴面具的半邊臉頰生得倒好，皮膚又白又嫩，但這更加襯得臉上那火疤猙獰可怕。

宣寧從階梯上站起身，用靈力震落身上沾染的倦色，她盯著階梯上方，開始醞釀情緒。

恨意，嫉妒，厭惡，殺意

這些情緒在宣寧眼中交織出現，讓她原本木然的神色出現些許波動。

如果她之前的氣質是萬事淡泊的專注沉默，那么此刻便染上了凡間的俗味，不再那么吸引人。

宣寧站著等了近一個時辰，也就是兩個小時才看見一道妙曼的人影從高處的階梯輕挪著蓮步而來。

光從身姿看，要不是宣寧看過小說，絕對不會把玉無垢聯想成男人，不過這家伙身上有一樣法寶，能夠誤導旁人視線。

在宣寧眼中玉無垢是挪著輕巧蓮步一舉一動勾人神情，玉無垢本人說不得就是大大咧咧地往下走。

那些頗具女性特點的地方，也都是法寶的影響造成的。

宣寧見到了玉無垢，眼中盡是嫉恨之色，恨不得當場殺了她，卻又努力壓抑。

玉無垢穿著一身月白裙裳，配上一張嬌弱出塵的五官，整個人的氣質凸顯得尤為楚楚可憐。

他自然看到了堵在階梯中間的小師妹云嬋，對于這個愚鈍又善妒的小師妹，玉無垢從來就是瞧不上的。

師尊簡晝會收云嬋為徒弟，本意不過是為了遮掩玉無垢的存在，若云嬋識相，簡晝自然念在師徒情分上悉心教導一二。

只是云嬋滿腔心思撲在跟玉無垢作對上，別說玉無垢瞧不上，身為師尊的簡晝在云嬋臉頰受傷都不聞不問，這樣的態度已經足夠說明問題。

可惜這蠢鈍的女人竟仍不知悔改，以為沒了玉無垢，師尊便會看著她。

可悲至極。

兩人離得近了，玉無垢余光注意到云嬋因憤怒而輕顫的身體，他蔑然嗤笑，卻懶得浪費時間，左右不過將死之人罷了。

玉無垢同宣寧擦肩而過。

宣寧不意外，她驀然轉身，盯著玉無垢的背影，開始走劇情。

“狐貍精”

小說里玉無垢因為這句話，扇了原主一巴掌，宣寧說

完就已經做好挨打的準備。

玉無垢緩緩回頭，舔了下唇角，盯著宣寧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殺意，周圍空氣逐漸燥熱，“你以為，在宗門內我便不敢殺你”

“有本事，便殺?！毙麑幷罩≌f里原主的臺詞強硬懟道。

玉無垢帶著磅礴殺意身形一閃，突然出現在宣寧面前，兩人身高差了一個腦袋，宣寧的視線只能看到玉無垢修長白皙的頸部。

“你很恨我吧?！?

玉無垢站在宣寧面前，突然說了句，說完他暢快地笑了起來，像是發現了什么好玩的。

聽著這句小說里沒有的臺詞，宣寧哪怕面無表情此刻眼中神色也波動了一瞬，她視線一抬，只能看見玉無垢削瘦的下巴。

宣寧的臉頰突然被人伸手掐住，視線被迫往上看，只見玉無垢一臉戲謔，他用言語刺激道“師尊每日都宣我去殿中授道，為我悉心解惑，卻不知小師妹上回見到師尊的日子是哪天”

原主本就對師尊簡晝極度癡狂，此刻聽到玉無垢這話，自然大受刺激，心臟抽痛，眸中嫉恨之色越發濃郁，已然達到連旁人對視一眼都心寒的地步。

極端憤怒與嫉恨下，宣寧眸子里閃過痛色反倒開始涌現水花，抬手就要打玉無垢。

玉無垢輕松握住宣寧的手腕，他盯著宣寧這情感鮮明的雙眸，這是跟以往那雙渾濁眼眸截然不同的景象，就像換了個靈魂。

這是一種沒有任何證據的直覺，即便眼前這人的表現無可挑剔，但玉無垢就是覺得不是同一個人。

勉強算得上證據的，大概是以往玉無垢絕不會靠近原主三尺范圍內，而今卻連握著她的手腕都不覺得臟。

又想到昨晚從半夜開始莫名蹲在這里的宣寧，玉無垢嘴角露出一個惡意笑容，突然低頭作出一個讓宣寧震撼到失聲的舉動。

他親上了宣寧。

這絕對，絕不是情難自禁，反而帶著滿滿的惡意與報復，不管是不是同一個人，敢挑釁他，自然要懲罰。

對于玉無垢來說，敵人求死，他便讓人生不如死，敵人求活，他便折辱致死。

臉頰被大力掐著，幾乎要掐碎骨骼，那遮住半邊臉頰的烏鐵面具已經掉在地上，宣寧身體被束縛，難以動彈。

一

吻結束，宣寧因呼吸不暢臉色憋紅，眼中的淚水順著眼尾滑落，眼睫毛沾了水霧又配上朦朧的神情還有幾分委屈。

玉無垢稍怔一下，臉上又恢復了嘲諷的笑。

“真是一副浪蕩表情，你覺得師尊見到這樣的你，該有多鄙夷”

玉無垢盯著宣寧這張恐怖的臉，飽含惡意地刺激著宣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