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哈哈笑道:“那也正常。你幼年時候不記事,與父母十好幾年不見,總會有些生疏感。”
金寶兒略帶憂愁道:“聽說夫君與鹽商不對付,奴家這事會不會讓夫君為難?”
李老爺大手一揮,“不須擔心,到時候為難的不是我,而是你父母。”
“可是…”
李佑忽然攥住了眼前女人的白嫩小手,“你相信為夫么?”
金姨娘點點頭,“自然是信得過的。”
“那么你要記住,無論為夫怎么做,終究不會害你父母的。”李佑信誓旦旦說。
到了次日,金百萬由于昨夜思慮過度,起床很晚。他在婢女服侍下剛剛穿好衣衫,便有家奴來報信,“孟爺在堂上等候!”
這孟爺就是前縣衙典史孟公明了,金員外的表妹夫。
不是叫他躲出城去,怎的又來了?金百萬心中帶著疑惑,去見孟公明。
“金老爺!前幾日咱們不是指使巡役頭目們給縣衙上書,以歇工相要挾么?今日那李佑給了答復,聲稱解散巡役代以營兵只在早晚,拒絕許諾今后繼續(xù)用巡役。我等如何是好?”
金員外感到震驚了,李佑真敢這么賭?就不怕巡役歇息的一個月內(nèi)私鹽泛濫,鹽課損失幾十上百萬后,他這江都縣正堂罪責難逃么!
又想道,按理李佑愛惜自身,肯定不會冒著得不償失的風險賭上這一把,稍微有點頭腦的人,也不會拿自己的官位來搏吧。
孟公明見金百萬靜思不語,不由得催促道:“金老爺早作決斷,咱們要不要招呼巡役就此歇工?不然時間長了,兄弟們這股氣就泄了,那李佑可是狠角色。”
真按原計劃組織緝鹽巡役歇工?金員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下不了這個決心了…
若是兩天以前,金百萬必然毫不猶豫的指使巡役全體歇工,李縣尊就去承擔倒臺后果罷!
而現(xiàn)在,李縣尊變成了他的女婿,而且是個很可能有大用處的女婿,說不定將來還要靠這位女婿庇護。他能有決心將這樣的女婿推到深淵里?
混賬!果然是奸詐小兒!整整一夜都沒有想明白的事情,此刻金百萬明白了!
先前他設下不公平的賭局,迫使李縣尊不敢押上官位為賭注,所以只能棄權,別無他路。現(xiàn)在李佑卻拋出賭注,重新設下了賭局,并無恥的用女婿身份拿捏他,只看他敢不敢賭!
而他金百萬則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被女婿按到了賭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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