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六十九章野之遺賢...
鏡頭轉回之前的慈圣宮,歸德千歲將兒子jiao與母后,轉頭瞥見麥承恩端立一旁,隨口問道:“有什么軍國大事要來驚動母后?”
麥承恩不敢造次,只得又復述一遍,不過麥公公嘴里用的詞是辭官…
聽到李佑居然拿辭官來耍光棍,又聽到裁撤中城兵馬司之事,歸德長公主當即鳳顏大怒道:“李佑三番五次要挾朝廷,殊為可惡!官職乃國家重器,忠君報國之人比比皆是,少了李佑便不能行事么?母后怎能受其挾制,若他人動輒學樣,天家威嚴何在!”
其實中城兵馬司茍指揮對李大人的無視,正是歸德千歲暗中指使的。--.目的很簡單,趁他病要他命,定要叫那李佑來求饒不可。
沒想到李佑又耍出了以退為進的把戲,甚至意yu連中城兵馬司一鍋端掉!明知這是她掌握的衙men,她不信李佑打聽不到。想要辭官來故意撒潑較勁嗎?
歸德千歲決定這次要給李佑一個教訓,讓他徹底清醒清醒!然后老老實實的來手底下當少府少卿。
聽到nv兒強硬的表態,錢太后雖然有點莫名,不知道nv兒發的哪men子火氣。聽說李佑與歸德駙馬府關系一直不錯,至于讓nv兒如此不留情面么?
但太后的耳根子一直偏軟,經歸德千歲如此進言,心里的惱火也被ji發出來了,又感到自己可能陷入了政治就是妥協的思維誤區。
暗暗想道,她一個快退養撒手不管政務的太后還有什么顧忌?李佑三番五次耍nong把戲,還能回回姑息他不成?這次就豁出去削了他官職,又能怎樣?難道還天塌地陷不成?
便不再猶豫,等宮nv捧來筆墨,錢太后親自在奏疏上狠狠的朱批兩字:“照準。”
麥承恩接下了朱批奏本,送至內閣擬旨。
歸德長公主心里偷偷得意,盤算起少府衙men美好的未來。皇城東安men里,光祿寺北面有些空余的院落,可以辟為少府衙署。少府卿讓駙馬去掛個名字,實際還是歸她掌控,然后少府少卿李佑負責具體事務…
不是非李佑不可,她發現李佑在這方面具有與常人不同的才能,又與她有親密關系,乃是最為適合的少府少卿人選。
千歲殿下越想越是竊喜,看來情夫在地方上驕橫跋扈慣了,到京師當了幾天皮球和空氣后居然不能適應,情急之下使出了辭官這個不留后路的招數。
這不是授柄于她么,那就直接斷掉他的后路。如今他沒了官職,別無選擇,只有少府少卿一條出路,她不信情夫這個官mi真會掛冠回鄉。
卻說李佑打發走了前來傳話的吏部差役,站在堂上猶疑不已。
事態發展有點超出意料,這不合常理。很多主動辭職辭官,其實都是表示要“尋求jiao易”的態度,他這次就是如此。錢太后作為秉政十年的政治家,不可能看不出來…
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錯?
朱放鶴見自己說笑之語驟然成真,也是愕然片刻,“仿佛冥冥之中的宿命哪,你還真要潛伏下去當言官?”
嘴炮黨從來不愿意承認自己只是嘴炮黨的,面臨去當純種言官命運的李佑嘆道:“無差遣只掛著虛銜算什么官。”
心里將都察院情勢想了想,去年chun天他從內閣去職后的那場政治大jiao換中,左都御史趙良仁遷為吏部尚書,江辛岳則由袁閣老推薦為新任左都御史,同時將禮部尚書出讓給彭閣老推薦的海書山。
所以現今都察院的當家人江辛岳是袁閣老一派的,同時徐閣老和彭閣老都歷經過科道官,因此在科道中勢力很盛。而許靠山和長公主雖也都在科道中cha了一tui,但又不如彭徐這派。
從當初朝爭手段就可以看出,彭閣老發動朝爭總是御史言官打頭陣,與李中書戰嘴皮子戰到不亦樂乎,而吏部尚書許天官和趙良仁則是聯手揮舞京察考核的ang去砸人。
瞧現今都察院這狀況,以及中樞乏力,李佑覺得肯定不會那么容易就能委派他有實權的新差使。再說檢校右僉都御史本來就是為了與提督五城兵馬司差使相配套而臨時新增加的,都察院也沒有現成定制表明如何使用檢校右僉都御史。
見李佑神se遲疑,被閑置經驗很豐富的朱部郎大袖一揮,以過來人身份諄諄教誨道:“有差事就辦差,沒差事就上奏本針砭時弊,聽不聽都是別人的事。閑來jiao游士林積蓄人脈,如此過上幾年再說!”
輿論終究是輿論,轉化為實力則需要權力,嘴炮再響,沒有“相關衙men”,那都是空對空。深刻認識到言官本質,mi信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的李佑又嘆道:“這算什么?手里無權的富貴閑人乎?”
“這叫作養望!可不是人人都有資格養望,非清流莫許,翰林院的庶吉士沒品沒級一熬就是三年,照樣被爭搶著去當,你帶著品級又怕什么。所以你不要用地方官和文書小吏的那些觀念來衡量京官和清流。”
李佑點了點頭,心里卻想道,朱兄的話可以聽但也不能全聽,他因宗室身份務虛而不務實,又沒人敢欺壓他,所以限于歷練,他的見解是有局限xing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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