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二章我在這里，而你不
老者的語氣很平淡，似乎在說著家常，但實際上所說的內(nèi)容卻很是驚世駭俗。
在這樣的敘述中，沙迦的心境不知不覺地被拉得漫長、悠遠，好像是一下子跨越了許多有形無形的障礙，又好像是仍然立在原地。
只聽得老師繼續(xù)說道：“幾乎是傾力的一擊，卻連一點的langhua都沒有擊起，沙迦，我想，你應(yīng)該可以體會到，為師當(dāng)時的感覺。不過為師到底是一個不到卡拉多河，就不知河能寬到什么地步的人。為師當(dāng)時的想法是，‘也許我只要再多加一點力，就能試出他的深淺呢？’”
老者平白無染地說著當(dāng)時的一切。
沙迦用心地聽著。一個高級法師的想法，一個高法在遇到這種情況下的，不論是什么樣想法，對他來說，都彌足珍貴。而沙迦更知道，這是真正的只有師徒之間才可能有的jiao流。
“于是為師就真的在完備的準備之下，運用傳承秘法，傾盡了全力，發(fā)出了當(dāng)時所能做到的最極限的攻擊。但是讓為師無語到差點絕望的事情發(fā)生了，那就是就算是這樣的攻擊，發(fā)出后，仍然是無聲無息地消散在那人的身邊，甚至于，為師竟連法術(shù)到底有沒有攻擊到那人的身上都不知道。”
連法術(shù)到底有沒有攻擊到那人的身上都不知道？沙迦實在無法想象那到底是什么樣的一種情況。
“無法想象是不是？”老者似乎背后長有眼睛，不，就算背后長眼睛也不管用，而是心里長有眼睛，直接dong察了沙迦的心思，“為師當(dāng)時和你一樣，就算是親身經(jīng)歷了這樣的事，也照樣無法想象。當(dāng)時也不知傻了多長時間，我卻忽然像是被驚雷劈中了一樣，那是為師忽然想起了傳承秘典上的一句話，那句話說的是，‘我在這里，而你不在這里，所以，凡人啊。’”
我在這里，而你不在這里，所以，凡人啊？
沙迦一頭霧水。這句話，好像還有后半截的樣子？
老者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xù)說道：“那時，那人就對我說道：‘你明白了？’――那么，沙迦，現(xiàn)在為師問你，你明白了沒有？”
沙迦當(dāng)然不明白。
所以老者就接著道：“沙迦，你現(xiàn)在走到我面前來。”
沙迦如言走到老者面前五步遠站定。
“現(xiàn)在，用你任何可以想到的手段，來攻擊我。”老者淡淡說道。
“老師？”沙迦疑huo兼震驚地試探著問了句。
“你還怕傷到為師么？來”老者微笑著道。
“是，老師，弟子冒犯了。”沙迦跪下身來，給老師深深地行了一禮，站起身來后，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后，用出了……
用出了準法階所能動用的最大攻擊，烈炎爆。
在攻擊出手的那一刻，沙迦忽然間有點明白了老師當(dāng)日的心情。選擇這樣的一個魔法，是不是代表著自己的想法和老師當(dāng)日的一樣呢？
接下來，似乎那日故事的重演，在沙迦的全神貫注之下，蓄力的一擊在到達老者身邊時，忽然消散。
消散得無聲無息，消散得莫名其妙。
親眼目睹這一切，沙迦才真地明白剛才老師所說的“連法術(shù)到底有沒有攻擊到那人的身上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這是……法術(shù)防御？法術(shù)反彈？或者，法術(shù)……免疫？
都不是，而是……
一種極其古怪的感覺在沙迦的心里滋生，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又仿佛什么也不明白。
“還等著干什么呢？再來吧，不要再試探了，用你最強的攻擊吧”老者仍然是微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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