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修理者迅速拿過那個袋子,嘴里喘著粗啞的氣,抬手便把袋子丟在鋪有榻榻米的地面上。
袋中的殘肢被無情甩出,凌亂地散落在上面。
其余人都怔然地望著玩具修理者的一舉一動,只見那雙粗糙的大手將所有殘肢都進行了細致的剝離,皮膚、脂肪、肌肉纖維、骨頭都分別放在一邊。
同時它嘴里還哼唱著無法理解的詭異歌謠,神秘詭譎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聲音。
江野雪真隨意盤坐在榻榻米上,雙手托著臉頰跟著對方的哼唱晃動著身體。
站在邊上的咒術師看著這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幕,目光死死盯著那些被玩具修理者剝下的部位,鼻腔里滿是濃重的血腥氣與各種體、液的味道。
有人實在是受不了這個過于冷靜卻殘暴的場面,隨即捂住嘴偏過頭干嘔起來。
江野回頭,眼神里滿是掃興,“現在可是重要的手術時間,不能保持安靜就趕緊出去。”
“不行……我們的職責是監視你的一舉一動。”其中一個狀態還算勉強的人說道。
“那你們就閉上嘴,睜大眼睛好好看著吧。”江野說著重新看向玩具修理者,眼里重新浮現愉悅神色,“這是新生的儀式。”
“……”那些咒術師并沒有回應,心里卻不敢茍同。
把人拆分成最小單位,毛發放在一堆,皮膚放在一堆,脂肪放在一堆,肌肉撕成根根分明的一堆,骨架被干凈得剔除,臟器也被一個個擺開來,這樣真的能把人“修”好嗎?
如果可以,這豈不是要顛覆整個咒術界,乃至全世界的認知了嗎?
完成了第一步,玩具修理者又去拿來各種廢舊器具攤在榻榻米上,巨大的手擺弄著這些零部件,似乎在思考其能發揮的作用。
然后,咒術師們就看著玩具修理者將已經拆分出來的器官等物體重新拼接在一起,手法看似普通卻充斥著詭異。
同時,那些不屬于人體的零部件也放入其中,做連接作用或是承載作用。
就像是真的在修理玩具一樣……
“!”意識到這一點,在場的咒術師都皺起眉毛。
這可是人啊!怎么能和玩具相提并論呢!
就算修好了,那也不算是人了吧!
他們還以為江野雪真有什么絕妙的手段呢,對長老會承諾的時候也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現在看來完全不是承諾所陳述的樣子啊。
所以他這完全是在試探咒術界長老會的底限吧,然而對于這種反社會人格的人,必定是嚴懲不貸吧。
玩具修理者把玩具的零件和人類的器官混合著接在一起,隨后從嘴里吐出銀色細絲,捏在手里在接合處穿引,很快便將兩個支離破碎的人縫合出來。
更神奇的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銀色細線竟與皮肉融合在一起,根本看不出來有縫合過的痕跡。
“——”好了。
玩具修理者咕噥了一聲。
“修好了,你們可以把人帶回去了。”江野起身,扭頭對身后的咒術師們說,“哦對,還有幾個普通人是吧?最好把他們也帶過來讓玩具修理者修理一下。”
“……”
幾個咒術師用毛巾把還未蘇醒的兩個人裹起來搬出這個屋子,一開門卻看見兩個生面孔朝這里走來,以及他們身后綴著的門口模樣詭異的“人”們。
“這是怎么回事?有普通人進入到帳里面了!”
江野走到門口,一眼就看見自家室友和一個少年,視線接著落在他們身后,看見那些經過縫合的“半成品”之后眉毛稍稍挑起,“嚯,直接給我送來了啊。”
織田作之助本來跟著太宰治走進監控器最終記錄到的地方,之后就看著這個少年東摸西摸竟然真的摸到了這個地方。
見到意料之外的人,他眨了眨焦灰色的眼睛,“江野,你也在啊。”
“喲,織田。你是感應到了我的內心嗎?幫我把這些‘人’都帶過來了。”江野走上去和他打招呼。
織田作之助低頭看了眼沒說話的太宰治,“不是我,是你弟弟。”
而且那群生物在聽到太宰治的問題之后都快要失去理智了,叫囂著要找到那個改造他們的怪物說要尋仇。
“又是你啊,弟弟。”江野將“弟弟”二字念得很重,隨即掏出煙盒,在織田作之助面前停頓了一下,見對方搖頭便自己抽出一根張嘴叼著,然后伸手在太宰治細軟的黑發上輕拍兩下。
那沒有多少溫度與情緒的金眸輕飄飄地落在太宰治身上,就像對待一條小狗一樣隨意。
“這件事原來和你有關系,你出來的那個屋子,那個灰色怪物就在里面……對吧?”太宰治眼里劃過一抹興味,像是迫不及待想要進去一睹怪物的真容。
“你以為是動物園參觀嗎?而且它不叫灰色怪物,是玩具修理者。”江野剛點燃香煙,就抬手給了太宰一個腦瓜崩。
“玩具修理者?你起的?好土啊。”太宰治用質疑的目光吐槽道。
江野自顧自抽煙,深吸了一口后抓住太宰的衣襟,微微垂頭把煙霧吹出直接糊了他一臉。
太宰治被煙熏紅了眼,嗆到似的咳嗽起來,再抬頭就見始作俑者回身向灰色房屋走去。
“還好吧?”織田作之助幫他揮去那些煙霧,望著江野的背影略一琢磨,隨即說道,“江野他就是這樣,最好不要在他面前吐槽他的作品比較好。”
“作品……么……”太宰治看著一路跟來的縫合尸繞過其他活人走向那個灰色屋子,站在門口的江野向屋里的存在招呼了一聲后,便倚在門框上吸煙。
隨后,一個灰色的怪物從屋內走了出來,與他在監控里所見到的別無二致。
這就是玩具修理者。
這居然是江野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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