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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重生）第三十章【捉蟲】（2 / 2）

宗秉文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說道，“我的確想讓你做瑞王的內(nèi)應(yīng)，不過是要他以為你是他的內(nèi)應(yīng)。”

“實際上卻還是東宮的人。”婁穆清補充道。

“沒錯。”

“談何容易。”

婁穆清雖從未見過瑞王，可這位皇子陰冷孤僻、古怪多疑的性子早已傳遍了整個京涼。本來淳于承生得就俊朗，才能也非常出眾，按理說應(yīng)該是所有官家大戶眼中的香餑餑，可因著他這性子，至今硬是沒有婚配。

傳言戶部曾有個新上調(diào)官員想攀上瑞王府的高枝，還未打聽清楚情況便將自家姑娘送到了瑞王府上。那姑娘倒是長得如花似玉，對淳于承也是一片癡心，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姑娘直接被扔出了瑞王府，而那位官員也被打發(fā)出了京涼。

想到這兒，婁穆清不禁問道，“你說我不會還沒靠近他便也被扔出老遠吧？”

宗秉文愣了一瞬，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婁穆清所言的是關(guān)于瑞王的那個傳聞，他一下子“噗嗤”笑出了聲，眼中也染上了幾絲情緒。

“穆清大可以試試。”

“你就這么想看我笑話？”婁穆清瞪直了眼。

“恩……”宗秉文托著自己的下顎假意思考，“這樣倒也是穩(wěn)賺不賠。”

婁穆清沒說話，直接彎腰在腳邊抓了一把混著雪的泥土朝宗秉文扔了過去，后者倒也沒躲，愣著被砸了一臉。

宗秉文拿手隨意抹了把臉，“怎么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婁穆清想報復(fù)蔣齊琛和林笙單靠她自己確實是做不到的，她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借宗秉文之力來幫助自己。

今日她冒險一試就是為了能從宗秉文這里找到入手的機會，現(xiàn)在機會擺在了她的面前，婁穆清有些猶豫了。

因為只要她答應(yīng)了，搭上的也許就是整個婁家，一旦出錯后果不堪設(shè)想。

婁穆清是想要護住婁家的，可是不冒險的話又如何占據(jù)主動地位？

“宗大人。”

婁穆清眼中的光芒讓宗秉文沒來由的有一些興奮，是的，就是這種眼神，就是這種隱藏在風(fēng)平浪靜下的狠厲和決絕。

“這是一筆長期的買賣，之前大人的幫助可只能抵消一點點……”

“穆清想要的，大人真的能給嗎？”

宗秉文極力壓抑著內(nèi)心翻涌而上的躁動，眼前的人讓他想要不顧一切的捧上云端，再狠狠地扯下來摔個粉碎……

“你說？”

宗秉文說話的尾音上揚，毫不掩飾他此刻的好心情。

“我想大人總有一天會猜到的。”

婁穆清并未打算現(xiàn)在就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她對宗秉文還說不上信任，宗秉文應(yīng)該也是如此，只是他行事更大膽一些罷了。

蔣齊琛與宗秉文的關(guān)系她尚且不知道，她不能輕易暴露自己最大的秘密。

細微的雪緩慢地飄下，一旁的馬兒甩了甩頭發(fā)出幾聲吁叫，一下一下地踱著自己的蹄子。

“剩下的便只希望大人能放婁家一條生路了。”

婁家在這京涼有多少人盯著婁穆清不是不知道，都說樹大招風(fēng)，可婁余到底是文官，手上就算有權(quán)也無兵，就算圣上要防也不該第一個防到婁家來。

更何況婁家當(dāng)初也是為新帝登基立下了汗馬功勞。

到頭來，只有她婁家是孤立無援的，才會落到最后被人隨意玩弄的地步。

她自己，也是孤立無援的。

雪勢逐漸轉(zhuǎn)大，白色的雪密密麻麻地打著轉(zhuǎn)兒落下，一點一點在他們周圍累積起來。

“雪下大了。”婁穆清站起身，她抬起手拍落沾染的雪花卻冷不丁地被人握住了手腕。

“每個人的生路都在自己手里。”

宗秉文跟著站了起來，拉著婁穆清的手卻未放開，“京涼注定要有一場風(fēng)雨，在那之前所有的選擇都還來得及。”

婁穆清搖了搖頭，笑的有些無奈，“在這皇城，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

“這種話你就不必說來騙我了。”

婁穆清這個笑讓宗秉文有些不知所措，他竟覺得這人就要和白茫茫的雪融在一起了。

“不，只要你……”

宗秉文原本想說只要她全心全意地服從自己，他會讓一切有所不同。可這樣讓婁穆清自己走進他的牢籠的結(jié)果，似乎最后也并不會讓他有多高興。

他緩慢地松開了手，替婁穆清撫去身上的雪花，“越來越冷了，回吧。”

宗秉文走在前頭牽馬，生在這宮城中他從來就沒有什么特別想要的東西。

權(quán)力，他有。

美人，他有。

金銀財寶，他也有。

他費盡心機攪動這一場風(fēng)雨，不過是因為有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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