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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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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老太從山上回來就病了，起初婁余也沒當(dāng)回事兒，想著山上風(fēng)大，老人家體質(zhì)又弱，便只當(dāng)是普通的風(fēng)寒。

奈何老太太反復(fù)高熱，外頭的郎中根本壓不住。待婁余早朝回到府上，老太太身上已開始出現(xiàn)紅疹，他才意識到事情的大條，又連忙趕回宮里請?zhí)t(yī)。

因著淳于綏的事，婁余便沒把婁穆清叫回來，他也沒想過皇帝會放人。為了不必要的麻煩，他還特意叮囑了家里人管好嘴，沒成想太醫(yī)才到幾刻鐘，婁穆清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還捎帶了尊大佛。

“你怎么回來了？”婁余眼神掠過她，又看向一旁的淳于承，“見過王爺。”

“太師不必多禮。”淳于承虛托了下婁余行禮的手臂，“老太太身子欠安，本王與穆清自然要回來看望。”

“勞煩王爺掛心。”

淳于承耳目眾多，自己去皇宮請?zhí)t(yī)也沒有蓄意藏著掖著，婁余倒是不奇怪他能知道消息。只是，皇帝竟然這般干脆地放了人，倒有些不尋常了。

“小事，畢竟都是一家人了。”

淳于承沒什么表情，落在旁人眼里這話就多了分敷衍和隨意。不過婁家人都看得清楚，婁余也不在意，這門親事本就裹滿了利益需求，在情感上認(rèn)不得真。

“祖母如何了？”

婁穆清的目光在眾人身上轉(zhuǎn)了一圈，婁舜兮在她瞧過來的時候不自覺地抖了一下，雖然動作微小卻還是被婁穆清捕捉到了。

“太醫(yī)正在里頭診治，想來就是風(fēng)寒入了骨，一時半會兒才沒能去熱。”婁余隱去了郎中所言的疫狀，在他看來老太太只不過是去山上祈了個福，怎么就會染上疫癥？

這外頭的郎中到底不夠格，如今太醫(yī)過來定能藥到病除。

婁穆清皺著眉，“是嗎？”

婁余肯定道，“自然，難道你還不相信宮里的太醫(yī)？上次你母親……”

他陡然住了嘴，一來韋氏就在他旁邊坐著，二來淳于承揶揄的目光如針一般扎著他的臉皮。

韋氏中毒一事，婁余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般處理了，卻制止不了官員們沸沸揚揚的猜測議論。

堂堂太師，連后院都管制不了，著實令他臉上無光。

可婁余哪里知道，淳于承嘲諷的不是他自以為的顏面盡失，而是他這般死要面子、息事寧人的處置方法。

得了婁余的保證，婁穆清依舊不放心。“似有疫狀”這幾個字如魔音般籠罩在她的耳邊，上一輩子祖母就是死于疫癥，難不成這一世也……

婁穆清沉著臉，祖母這次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為？最有可能動手的婁舜華已經(jīng)被她除掉了。還有可能是誰？

婁舜兮……她沒這個本事。可是為什么在方才自己看向她的時候那么害怕？

她在怕什么？

太醫(yī)在內(nèi)屋診治，眾人便在一簾之隔的堂屋等候。四四方方的屋子，五個人便坐在了三處不同的位置，沉默不語，心懷各異。

因著晚宴之事，太醫(yī)院人手不足，婁余求醫(yī)時也未提郎中所言“疫狀”，太醫(yī)院便也當(dāng)了嚴(yán)重些的風(fēng)寒來處置，只過來了王陽華一人。

然而，等真接觸到病患，他才發(fā)現(xiàn)有多棘手。

許久太醫(yī)終于掀開了簾子，婁穆清第一個站起來，忙問道，“王太醫(yī)，我祖母他如何了？”

淳于承也跟著走了過來，“如何？”

“見過王爺。”王陽華面色亦是焦急，“恕下官直言，不太好。”

婁穆清腳下有些不穩(wěn)，“什……什么意思？”

淳于承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同時不留痕跡地打量起婁家的人。

“婁老太太持續(xù)發(fā)熱，虛汗迭出，嘴唇發(fā)黑，面上、手臂皆有紅疹。”王陽華嚴(yán)肅道，“種種癥狀與年前城外的疫病如出一轍。”

“下官懷疑，老太太這是染上疫疾了。”

“什么？！”婁余與婁穆清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