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星去拽他:“你們吵架看看場合好嗎?”
祝以明一把甩開齊星:“看場合?我今天就是要當著余思賢說,他眼光太差——奚山,你確實不是中央空調,你他媽的就是一冷血動物!”
奚山眉梢一挑,齊星又慌忙攔在他面前:“別提這事了!”
“怎么不能提了?這是事實!”
“所以呢?”奚山額間暴起一兩股青筋,對方反復提起往事讓他也快失去理智了,“現在我抱著白玫瑰去給他殉情你就滿意了?!”
“思賢會出事都是因為你,這時候不承認了……”
“有意思嗎,祝以明?!?
奚山一字一頓,拳頭在褲兜里握緊了:“我和他只做朋友,就算你把車禍的錯推給我,那也沒有可能——”
“齊星,你聽聽這他媽還是人話嗎???”
祝以明撲過來,抓緊了奚山的衣領,齊星尖叫一聲,跟著上前想分開他們?;靵y場面發生在寧和的陵園,奚山都覺得想笑。
他一把攥住揪著自己的手:“祝以明,有些東西,你是不是以為我真不知道?”
這話當頭砸蒙了祝以明,連齊星都滿臉意外。
他頭腦發熱,仿佛四年來受的委屈、辯不明的誤會,都集中在這一刻爆發了。奚山后來回想,也不知道自己忍了這么久,為什么就在那天再也忍不下去。
不管是不是祝以明提到了池念,只能因為這個了。
奚山的口吻比預想中殘酷,也更冷漠:“你叫我一聲哥,這么多年我從來沒把你當過外人。你和他……我清楚,只是不說。”
“清楚什么?”祝以明笑了,“清楚他喜歡你嗎?”
“都這時候了你能不能看看自己?”奚山感覺他松了手勁,趁機按著祝以明的手腕往下迫使他放開自己,“你喜歡他,當初為什么不告訴他。”
齊星:“……什么?”
她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思賢在的時候,姑且你覺得不好破壞朋友關系所以不說,現在都這樣了,你綁著我,是有道德優越感嗎?我捫心自問,做朋友,我沒虧欠過你們倆。但在這兒事無巨細地提起我和別人……”奚山皺起眉,冷冷地反問,“不覺得難看嗎?”
他知道自己生氣的時候是提不高嗓門的,但神態一定嚇人,否則那次在青海露出一點情緒,池念就立刻縮進了烏龜殼不敢吭聲。
現在,祝以明松開手,一雙眼通紅地瞪著他。齊星還沒消化屬于他們三個人的秘密,這會兒目瞪口呆,不知道先拉住誰。
陵園一角,他們僵持不下。
“奚山,你他媽……你真自私。”
祝以明靜靜地說完,憤然轉身離去。
“哎!祝哥!”齊星左右為難。
奚山朝她做了個“去吧”的口型,扭過頭。齊星縱然放心不下,只得踩著高跟鞋艱難地先去追祝以明。
狹窄的一方墓碑前,重新歸于安靜了。
又站了一會兒,奚山緩緩地吐出淤積的一口濁氣,在墓碑前蹲下。那張照片是直到去年才換上去的,還沒擺脫少年氣的人眉眼纖細,臉頰很瘦,沒有笑,專注地看向鏡頭。
他抬起手,想摸一下那張照片,最終挑開了旁邊百合花泛黃的葉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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