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清只和姜以誠說姜可受了傷,因為太過著急，所以別的都沒來得及說。
姜以誠只知道姜可受了傷，別的不知道。
現在問他,高考考得怎么樣？
他看向姜可,發現她眼底依舊像以前一樣,帶著小心翼翼的恐懼。
可是。
那恐懼和之后除夕以后的恐懼完全不一樣,而是像以前一樣,單純只是害怕他的嚴厲管教一般的恐懼。
不知道為什么，她受傷了,失憶了，他該生氣的,該憤怒的，該難過的。
然而。
他的心底，卻開始莫名地泛出類似于喜悅的東西,那喜悅在他心里慢慢浸開，一絲一縷,滲進了每一個毛孔,讓他眼里居然也開始有了隱隱的濕意。
她忘記了后面他的可怕，只記著從前。
他慢慢伸出手，落在她的頭頂。
姜可以為他是要打她，還往后縮了縮。
結果卻見他沒有打她,而是揉了揉她的頭頂，很溫柔的那種。
“你考得很好。”姜以誠輕聲說。
姜可的眼睛里頓時變得亮晶晶的，嘴角也翹了起來，有些期待地問:“那我還是考了第一名嗎？”
姜以誠微微笑了起來:“對，可可考了第一名，很棒。”
姜可聽到這里,下意識去看宋鄴。
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宋鄴卻在她看過來的一瞬間有些愣。
然后，就看見她收回了目光，轉而繼續問姜以誠:“那我后來大學畢業了嗎？做什么工作，我做得好嗎？”
“后來你當了經紀人，做得很好。”姜以誠回答到。
姜可立即感覺不可思議起來:“我居然去當了經紀人？”
“嗯。”
姜可眼珠轉了轉，舔了舔唇:“那是不是會見到很多好看的小哥哥。”
姜以誠:“……”
宋鄴:“？”
其余人:“……”
蔣葉芝請的其他醫生到，連中醫都請過來了。
一眾醫生輪流給姜可檢查過了，又湊在一起討論了半晌，得到的結果也和之前的差不多。
他們打算給姜可換個醫院，姜可卻說什么都不肯再去。
她提出了一個要求:回學校看看。
眾人都沒說話，唯有宋鄴只思考了幾秒，應到:“我帶你去。”
姜
可立即要從床上下來，急不可耐說到:“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姜以誠忽然伸手按住姜可:“我帶你回家，好嗎，可可？”
他不想姜可恢復后面的記憶。
說他自私也好，狠心也好，但他是真的不想。
一想到姜可后來看他如同魔鬼，他寧愿她只像這樣因為他嚴厲怕他，而不是因為他做了那樣的事。
姜可搖搖頭:“我想去學校看看。”
盡管大家都說她失憶了，她還是想回學校去看看。
明明她依舊清晰記得昨天還在寫卷子刷題，怎么一下就變成大學畢業都工作了？
她總要自己去看過，才能真的相信，她失憶了。
宋鄴已經走到她面前，伸出雙手，“來，我抱。”
“不，你轉過去，”姜可指了指方向，“背我。”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的手機一直是宋鄴帶著，放在床頭柜上。
許如清離得近，就幫她拿了過來。
屏幕上顯示，姜茶發來微信:姐姐，聽說你受傷了？
姜可歪著頭，有些疑惑:“我后來有個妹妹嗎？”
她把手機遞給許如清:“為什么她和我一樣的姓，還叫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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