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京城仍是貼滿了失蹤駙馬武維宣的畫像,只是秋日風急,竟那一張張畫像徐徐從墻上剝落,剛開始還有人撿起查看,感嘆幾句,而后便被眾人踏在腳下。
在京城,任何消息傳得也快,落得也快,不過三日,大家便會慢慢淡忘,只剩下故事的主人公仍在故事中。
儀柔王姬府仍是大門緊閉,至于儀柔王姬則是緊緊將自己關在房門中,兩個小廝小心地將梁柱上前日未扯干凈的紅紙摘干凈,那日儀柔王姬回府后,一言不發,看見滿院的紅綢紅紙統統扯落,又將房內的喜被拿剪子鉸了個稀爛,一旁的丫鬟也不敢上前,只是在一旁提心吊膽,生怕儀柔王姬一不小心傷了自己。
最后還是一身便服的皇上領著一對人馬不知從哪來,搶過儀柔王姬的剪刀,直呼胡鬧,而后皇上還有跟著他身邊被慶總管喚作枝貴妃的,與儀柔王姬待在屋里足有一個時辰,出來后,便喚人將屋里的剪刀金釵什么都收了去,又道儀柔王姬需好好靜養歇息,讓人好生伺候著。
屋里的儀柔王姬呆愣愣地看著面前一疊的紙張畫作,全身武維宣留下的,半晌,方一張張撕得干凈,直至屋里全是滿地的碎屑,丫鬟送飯時想替她收了去,被她轟了出去。
直至日頭西斜,屋里是一地的雪白,儀柔王姬伸出手,看了看有些發紅的指尖,喚道:“來人。”
屋外候著的兩個丫鬟,忙推門而入,小心翼翼道:“王姬有何吩咐。”
“武維宣,找著沒有。”儀柔王姬淡淡問道。
那兩個丫鬟忙跪地,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顫聲道:“王姬,還,還沒有消息。”
儀柔王姬聽到這個消息臉上沒有絲毫變化,輕輕將桌子上的紙屑推到地上,半空中紙屑如白雪,洋洋灑灑,她竟看德有些出神,過了片刻,她方回過神,瞧了一眼地上伏著的那兩個丫鬟,道:“吩咐下去,就說武維宣畏罪自殺,死了,讓他們不用再尋了。”
“啊。”其中一個丫鬟年紀稍輕,竟不自覺叫出聲,忙被另一旁跪拜的丫鬟使勁扯了衣袖,跪地道:“是。謹遵王姬旨意。”
“去吧。”儀柔王姬似是沒注意到剛那丫鬟的反應,只是擺手道。
兩個丫鬟一身冷汗地退了,走到一半,忽又聽見王姬道:“等等。”
“王姬還……還有何吩咐?”
王姬站起身,瞧了一眼這滿地的紙屑,道:“將這屋子收拾干凈。還有,”
“去把小花園,還有后院原先武維宣住的屋子都給拆了,他的東西,都給燒了。”
“是。”兩個丫鬟長舒一口氣,連忙應道。
……
京城之外,有一片遠山,遠山之下,有一條悠悠小河,河流旁邊便是一棟簡陋的茅草屋,屋外,一個男人正伏在桌前,捉上攤著畫紙,在畫這遠山,這清河,他一心沉浸在這畫中,連被墨色沾染了袖子都顧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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